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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尝"得唇儿微肿的了儿,泪流满面的被雷贯天抓起来,往营地走去,恐惧与寒冷,让她不断颤抖。

  他人高腿长,方向感又比她好得多,没一会儿功夫,就越过那片草丛,走回温暖的营地。

  规律的鼾声在营地里此起彼落,男人们吃饱喝足,老早已经躺下休息,各自梦周公去了。其中几个,在睡梦中听见动静,只是探头瞄了一眼,瞧见雷贯天阴沉的脸色,立刻又倒回毛毡上,聪明的闭眼装睡。

  他的下颚紧绷,面无表情的拎着湿答答的丁儿,扔到篝火旁边,先用巨大的身躯挡住她,挡住其它人的视线,接着就开始动手,剥除她浸饱了溪水的袄衣袄裙。

  "你、你做什么?不要脱我衣服啦!"她急忙想抢回蔽体的衣物,可惜力不如人,湿衣裳还是一件件被剥下,当场让她"圆形"毕露。"呜呜——不要啦——求求你,我不会再逃走了——"

  厚重干燥的披肩兜头盖了下来,她像是瞧见救命浮木,急忙拉紧披肩,围住赤裸的粉嫩肌肤。干燥的布料,有效的砝尽冰冷溪水带来的寒意,她渐渐不再颤抖,牙儿也不再喀啦喀啦的直打架。

  雷贯天仍是僵着一张脸,抓起一条干燥的棉布,盖在她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脑袋上,开始又揉又挂,直到湿淋淋的长发,逐渐恢复干燥。

  到他终于停手的时候,她已经被搓摇得晕头转向了。

  "仰头。"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丁儿不敢反抗,怯怯的抬起头来,露出一截白嫩嫩的颈。她揪着披肩抖抖抖的,就是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看见他拿出匕首,准备割断她喉咙的可怕画面——

  淡淡的药香飘来,有着粗厚刀茧的指掌,沾取那盒被她扔在地上的金创药,匀抹在她颈间的刮伤上。

  处理妥当之后,他抽出鞍袋里的毛毡,铺在火堆旁边最温暖的地方,然后紧抓着厚披肩下的丁儿,和衣在毡上侧躺。那张严酷的脸庞,即使是闭上了眼,仍蕴满着浓浓怒意。

  她不敢反抗,全身僵硬的躺了一会儿,才敢小小声的开口。

  "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她哀求,还附赠两声啜泣。

  她很快就得到答案了。

  "不好。"雷贯天斩钉截铁的回答,还把她温软的身子圈抱得更紧,大掌箝住她的腰,确定她只能乖乖躺在他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篝火已灭,只剩下余烬,营地四周逐渐变得好冷。丁儿蜷缩在那坚实如铜墙铁壁的胸怀里,自怨自艾的啜泣,源源不绝的泪水,流淌出眼眶,沾湿她的粉颊、沾湿了厚暖的披肩,也沾湿了他的胸膛。

  那一夜,嘤嘤的啜泣声回荡在营地里,直到天色将明,才渐渐止息。

  第三章

  "将军回来了!"

  响亮的呼喝声,在黄昏的草原上传开。

  初春的塞外,翠草连天,在牧场外工作的人们,瞧见那八骑人马,全都兴*局采烈的围聚过来。

  雷家牧场在驼城外十里处,畜养着骏马与牛羊。训练好的马匹,可以卖给马队商行,驮运商品出入边疆;至于牛羊,一部分供应牧场内用,其余的则是运送到驼城去交易,换取些新鲜蔬果与日常用品。

  丁儿出生在京城、学艺在江南,从小到大所见的都是雅致山水,从不曾来过边疆。眼前平原落日的壮阔景致,让她深受震撼,小脑袋左摇右晃,观望着四周,就怕看漏了什么。

  骏马前行,远远的就看见一幅巨大的军旗。

  那是雷贯天领军时的旗帜,平时没有兵争的时候,就被插在双栅巨木门前,成了雷家牧场的旗帜。

  "将军回来了!"高处的冈哨传来呼喝声,朝下头挥手示意。双栅巨门发出刺耳的巨响,随着炼条的拖拉,缓缓的敞开。

  牧场圈围着大片绿地,正中央有排石造大屋,右侧是两排马厩,养着最精良的好马。

  雷贯天疾驰至大屋前,这才勒住缰绳,马头在原地绕了半圈。还没下马,他已经放声吼起来了。

  "饭菜呢?"

  大屋里奔出一个福泰的妇人,双手还直往身上的围裙抹。"都准备好了,那锅羊肉模模汤才刚起锅上桌呢!"她笑呵呵的说道,拉住马嚼环,拍拍长途奔波的骏马。

  身后响起欢呼声,男人们跳下马背,迫不及待的往里头冲,个个都像是饿死鬼投胎。

  "太好了!"

  "刘大娘,这一路上,兄弟们连作梦,都会梦到你煮的好菜呢!"

  "啊,酒呢,快把酒也搬出来。"有人嚷着,一旁的奴仆立刻搬出几大瓮的好酒。

  至于丁儿,照例被雷贯天拎着进屋。

  那次月夜大逃亡失败之后,她的行动就受到严密监视,雷贯天不许她再走出视线之外,无论上马下马,吃饭或是睡觉,他都像是拎小猫似的,拎着她走来走去。

  石屋的外表,看来粗糙陈旧,但是里头倒是整理得宽敞舒适。大厅里放着十来张椅子,每一张上头都铺着柔软的兽皮,中央的那张巨大石桌,则是摆满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男人们抽出随身的匕首,削下一片片的羊肉往嘴里塞,还有人抓起刚起锅的土鸡,就徒手掰撕开来,白肉黄油的鸡肉肥得直滴油,热腾腾的汤汁落了满盘,就连冒出来的热气也是香的。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噜的叫着,让丁儿忍不住也伸出筷子,跟着开始大快朵颐。

  此刻搁在眼前的饭菜,虽说都是粗食粗饭,比不上京城的美食来得精致讲究,但是跟旅途间的粗陋饮食相比,这些炒野蔬煮白内,已经是难得的珍馈佳肴。

  又香又软的米饭入口,她感动得想掉眼泪,但是才低头扒了两口米饭,再一抬头,桌上的食物已经去掉了大半。

  这些男人们吃起饭来的狠劲,跟打仗时有得比拚,全都你争我夺的直往嘴里塞,动作较慢的丁儿,除了手里那碗米饭外,根本抢不到其它的东西。

  她又扒了一口饭,圆亮的眼儿,盯着石桌另一端的葱白炒羊肉,眼里绽放着渴望的光芒。

  噢,她好想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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