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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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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误会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京城是她的家,但并不代表,她就否认有他的苗疆,就不是她的归宿。所谓的家,该有能分享欢笑与温暖的家人;所谓的家,该有个让她在乎的人—— 他也是她在乎的人啊! “干戈,我——”贝贝急着想解释,舌头却打了结,脑子里乱成一团,当着众姊妹的面,她更是拉不下脸道歉。 还想不出该说什么,干戈已经起身,目光如冰。 “你不走,我走。” “要走可以,解了我的蛊毒啊!”她虚张声势的喊道,有恃无恐,知道他绝不会放着她的生死不管。她体内的蛊毒,此刻反倒成了护身符。 干戈回过头,冷冷的瞪着她,蓦地抽出腰间猎刀,拉开衣裳,露出黝黑结实的胸膛。 “我解!” 银白的刀尖,往胸膛刺去,在心口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刀刃,滴在酒杯里。 “把这杯血喝了!你体内的七日蛊就能消解。”他冷淡的说道,高大的身躯踏出大厅,甩袖离去。 室内岑寂,没人吭声,视线全落到贝贝身上。 她瞪着那杯血,全身僵硬,直到胸口发疼,才发现自个儿打从他离开,就忘了该要呼吸。 干戈走了,他真的不管她了—— 热热的液体涌上眼眶,杯子里红色的血,看在眼中愈来愈模糊。 “贝贝,你不去追他吗?”最温柔的四姊开口,绝美的眸子看向门外,一脸担忧。 “追什么呢?他要走就让他走,我反倒落得轻松。”她故作坚强,声音却在颤抖。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想要从容的退出大厅,脚步却晃个不停。 直到走回房间,关上房门后!她深吸一口气,扑向床铺。 “哇!” 凄惨的哭声,传遍钱府每个角落。 贝贝整个人埋在棉被里,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沾湿了锦缎被子。她边哭边晃着脑袋,心里难受得像是被开了个大洞。 呜呜,他走了! 呜呜!他不要她了! 呜呜!那个霸道的笨蛋蛮子!就不会把事情问清楚吗?她很在乎他、很爱他啊! 解了七日蛊又怎么样?他下在她心中的情蛊,她要找谁去解? 哭得正伤心,棉被突然被人给掀了,一张哭花的小脸,顿时没地方藏。四个姊姊全凑在床边,将她团团围住。 “别哭了,快出来。”金金伸出手,硬是要把小妹拉下床铺。 “不要!”她哭叫。 “你再不出来,可就真的追不上干戈了。” “我才不去追他!”贝贝咬着颤抖的唇,不断摇头,就算心痛得要命,还是倔强极了。 金金皱起眉头,在床边坐下。 “你是当真想离开干戈?” 她想要点头,眼泪却泄漏了心事,哗啦啦的住下掉。如果是真心想离开他,她哪里会哭成这样呢? “是他不要我的。”想到这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傻瓜,你仔细想想,干戈若是不要你,又何必因为你不回苗疆,发那么大的火?” 贝贝抬起小脑袋,哗啦啦的流泉,因为金金的话,稍微停止流泻。 这么说来,干戈是在乎她的喽? 她好想告诉他,自个儿不是不跟他回苗疆,但是爹娘远在四川,还没见过这个新女婿呢!她想等到爹娘回府,再郑重的告诉爹娘,日己嫁了个沉默严酷、却对她很好的男人—— 希望的火苗,悄悄在心中复燃,心口的疼痛,一点一滴减轻。 金金拿了件披风,替小妹穿上,嘴上还在说着。 “再说,钱家可从不做亏本生意,怎能赔了姑娘又折兵?干戈这个姑爷,无论如何,钱家是丢不起的,你自己想清楚!是要自个儿追上去,还是被五花大绑的送去?” 贝贝被推着下床,虽然想去追干戈,心里却觉得有些委屈。 “大姊,到底是钱重要,还是我的面子重要?” 金、银、珠、宝一字排开!露出微笑,齐声回答。 “当、然、是、钱!” * * * 月黑风高,小小的身子在郊道上奔跑着。 贝贝喘息着,汗水浸湿衣裳,却怎么也追不上干戈。 漆黑的郊道上,没有半个人影。她手中的灯笼,在半个时辰前就熄了。她咬着牙,在夜里摸黑走了好久,却还是看不见他的人影。 怪了,大姊不是说了,干戈离开没多久,她要是动作快一些,肯定能追上的吗?为川么她追了那么久,却连他的背影都没瞧见? 呜呜,那个可恶的蛮子,没事走那么快做啥?她的腿也没他长,追起来好辛苦呢! 她蹲在地上,又冷又累,先前哭得酸疼的眼儿,又有些湿润了。 要是追不上干戈,那该怎么办呢?一想到从此都无法见到他,她的心更痛了些。他离开之后,她才赫然发现,自个儿已经离不开他。 一个人影,悄悄靠近,阴影遮盖了月光。 “干戈!”她立刻跳了起来,惊喜的大喊。 啊,他回头来找她了吗?! 面目狰狞的唐舜,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钱姑娘,找人吗?” 贝贝倒抽一口气,连忙躲开数尺,跟唐舜隔得远远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咬着唇,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 “在下等在这儿,是为了等钱姑娘。”唐舜笑着说道,眉宇之间,有浓浓的杀气。 啊,等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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