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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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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命一条罢了!从亲眼目睹哥哥死亡的那刻起,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她要那个开车撞死哥哥后逃逸的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在看什么?” 她吓了一跳,才发现严寒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前,盯着她的双眸中带着审视的味道。 长长的羽睫搧呀搧的,她想起了自个儿伪装的身份。 “没什么。”她柔柔一笑,这招对一般人一向有效。“我只是在想,幸好那天是你救了我。” 她晓得严寒不像野野宫鹰那么好骗——至少,他并不是那么信任她。 他彻底隔离了她和野野宫鹰接触的机会,在这儿住上好一阵子了,除了那天在街上,她还不曾见过野野宫鹰。 对付他,她必须更小心,适时的装傻是必要的。 反正她多的是时间,一点儿也不急,难得可以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她可不想太快回去。 “举手之劳罢了。”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孩,严寒淡声道。 “可是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儿了。”朝着那张好看却一点儿也不友善的脸甜甜一笑,她有自信总有一天能让他卸下心防。 今天她穿了粉色的和服,上面绣了几朵白牡丹,看起来典雅而高贵。 事实上,在食衣住行上他们可都没亏待了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比她在那个排斥她和哥哥的月影家时过得还好。 也罢,她不求月影家,更不求那个从未对她和哥哥尽过半点义务、只有在报章杂志上才能见到的父亲,她要自己替无辜死去的哥哥讨回公道。 “关于你的过去,有想起些什么吗?”他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神中却透着锐利。 这几日下来,严寒似乎总是急着想让她恢复记忆并离开这里。 呵,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在达成目的前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一直以来,哥哥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被野野宫鹰夺去性命……没有见到他失败、甚至死亡前,她是不可能走的。 “没。”她故作烦闷的蹙着秀眉,“只是似乎有个印象,我对小香这名字挺熟的,你想,那会是我的名字吗?” “也许吧。”仍是一贯的淡漠语调,“你似乎很喜欢穿和服?” 她腼的笑了笑,“大概吧,我想我八成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胎的,穿和服总让我觉得很自在。” “可能跟你的过去也有关?”他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也说不定。”她附和,“只是我总是想不起来呢!” 失忆这个借口,自古至今都好用得很,只要说自己忘了,什么事都能推得一干二净。 “你似乎对失去记忆并不感到困扰。”他的语气是肯定而非问句。“我以为一般人失忆都会不安才是。”更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严寒今天果然是来探她底细的,她晓得严寒最近正在查她的事,但她一点都不担心。 她的身份极为保密,他不可能查到的,虽然前阵子她才从死去的哥哥手中接下月影家族长一职,但连月影家的人也没几个知道她的存在。 她和哥哥都是私生子,母亲身为月影家族长的独女,偏偏情愿当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妇,因此他们的出身令月影家蒙羞。 那些人总是瞧不起她和哥哥,甚至在得知撞死哥哥,肇事逃逸的凶手是鹰帮帮主野野宫鹰后,竟以“不愿得罪在黑白两道均有势力的鹰帮”为由,连替她那身为族长的哥哥报仇都不肯——这当然是借口,事实上他们压根巴不得她和哥哥都死了。 即使他们兄妹先后当上族长,也都仅是有名无实,区区一个严寒,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 她低头状似沉思了一会儿,“一开始不安是难免,但后来想想,现在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啊,如果恢复记忆就意味着失去这里的生活,那我也许要考虑该不该恢复呢!” “喔?”挑眉,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见那冰冷冷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变化,她轻轻的拉起那双暖暖的大掌,撒娇似的说:“何况……看到你,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安。” 本来这么说只是想让他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可那似真似假的告白,说出口时她自己也微微一惊,抬起头,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暧昧,她感到一丝心慌。 “对不起,我好像失态了……”彷佛这才惊觉自己无意中泄露了什么,她羞窘得想收回手。 脸红……不完全是伪装。 然而严寒却反握住了她的手,黑瞳中闪过兴味,“你倒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怕你?为什么?”她无辜的眨眨眼,将天真的女孩扮演得无懈可击。 因为他的不茍言笑吗?还是他的冷血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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