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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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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听实话!”他恼火地打断她,不由得再俯近她一些,柔声的说:“我对你说的绝无半句虚言,你是不是也该要对我说些实话?” “我……”他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吗? 包括他说他要的只是她,他只想要她,压根儿不管御绣庄还是十二锦绫织法?能相信他吗?他打一开始就不老实,如今会老实吗? “说。”他柔情似水地低喃着,粗嗄的嗓音仿若带着某种魔力,教人沉沦。 告诉他,就如他猜测的一般…… “不管你对我到底有何心思,可就要成亲了,你怎能往那种下流地方走?”她捂住羞红的粉颜,执拗地道。 “无忧阁并不下流,不过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酒肆罢了。”她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义父会容许义母开设那种不入流的酒肆吗?你以为有哪个男人能够允许自个儿的娘子在那等声色之地来着?” “可……你怎能不告而别,一走便是三天不见踪影?”她小声抗议着。 打他到御绣庄至今,尽管她多不愿意遇见他,可每天一定都会瞧见他;突然三天没见着他,教她……猛然发现了自个儿的心情。 呜呜……她怎能把感情给系在这种人身上?往后她一定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空留余恨,她倒宁可选择慧剑斩情丝。 “你好象忘了是你要我走的?”他没好气地道。 “有吗?”她移开手,潋灔的水眸直睇着他。 “你叫我去死呢!”就不知道那一句话有多伤他的心。 淳于后眨了眨眼,俨然忘了那一天她自己说过的话。 君逢一见状,不禁低叹一声,恼怒地道:“我到外头散心个三两天也不成?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找上无忧阁,莫名其妙地又淋了一身湿回来……” 淳于后闭紧眼,浓密如扇的长睫轻颤着,仿若等着判罪的囚犯,然而怒吼声没等到,却突然感觉炽热的身体熨上她冰冷僵直的身躯,双手环过她的腰际,将她搂得死紧。 她纳闷地张开眼,还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却见着他向来虚伪的皮相,漾着一抹教她怦然心动的柔笑。 “可是,我好开心……”他的神情雀跃极了,像是个得到冰糖葫芦吃的娃儿。 她眨了眨眼,粉颜烧得更烫了,他开心什么?可不知怎地,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好开心,心跳得更急,呼吸都乱了,头有点昏,心中洋溢着雨过天青的愉悦,一扫连压她数天的阴霾。 “但是,往后绝对不准你胡来,若是染上风寒该怎么办?”他收敛起雀跃的神情,又忙着要替她脱衣裳。 她的身子湿透了,他一时开心过头竟忘了这回事。 “你要做什么?”见他的手又动了起来,她不禁羞赧惊喊。 “我要帮你脱掉一身湿衣裳,要不然呢?”他敛眼瞅着她一脸娇羞的神情,手上传来细腻如玉脂般的触觉,教他的心头微微发痒。 该死,引起他的遐想了…… 淳于后合上眼,依他所言,等着他替她褪去衣裳;可过了半晌,她居然感觉到他正在脱她身上仅剩的贴身衣物。 “你说了只是要帮我换衣袍的!”她抬起双手护在胸前。 “嗯……”他方才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此一时非彼一时。“可我现下要你。” 不等她点头,他便如恶狼扑羊般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放肆地在她几近赤裸的曼妙躯体上游移。 “门是破的!”她害羞地说着。 “外头有太苇守着,你怕什么?”根本就不敢有人敢靠近。 她既然都打算要依了他,为何还在这当头扫他兴致? “为什么他会守在外头?”她不禁问道。 “打我和他混进御绣庄至今,他夜夜和我轮流守在你的闺房外头。”他的吻轻轻地飘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上。 “为什么?” “当然是预防他人暗杀你,我们爷仆两人便成了护院。”他没好气地抬眼睇着她,不懂她为何要在这当头扫兴。 “我问的是,你何须为了我而守上一整年的门?”她才不在乎太苇,她想知道的是他,倘若只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他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怕你被暗杀啊!我不是说了吗?”天晓得他为了她干了多少蠢事! “不是怕十二锦绫织法绝世?”他的意思是指,他在乎她的存活更甚于织法?就如他方才所说的一般? 闻言,君逢一乍醒,明白她问的到底是什么,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有些腼觍,还有些慌…… “啰唆!”混账,说他城府极深,可她还不是一样,老是拐着弯套他话。 他的吻细细地洒在她的颈项上,她微掩的星眸却乍见他翻红的耳垂,不禁微蹙起眉,思忖着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很害羞?”她突道。 君逢一蓦地一楞,并没有抬眼看她。 “我猜中了?”她比他还惊讶。 他说的都是真的?言语骗得了人,神态骗得了人,可这当头,如此腼觍又羞涩的神态,也是装出来的吗? 他依旧不语,任凭她想要扳正他的脸,他犹若不动如山;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烧红的脸,气恼地瞪着她。 “你这一张嘴可真是吵!”粗嗄的嗓音自他紧咬住的牙缝中逸出,话落的瞬间,不等她反应,他随即一把扑上她的身子。 “啊……我只是想要确定,想要……” 她不及问出口的话,全教他一口吞入,点起簇簇甜腻酸涩的酥麻火焰,教人面红心跳的呻吟不断逸出。 站在外头守夜的太苇无奈地翻飞到对头的杏树上头,独自面对寒夜。 无所谓了,一年前他也是守在这儿,可一年后,主子却是大方地登堂入室,也算是可喜可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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