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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亲到她的脸颊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来着?她教他给搂了一整夜,怎么就不见她惊慌失措?

  “可是……”她扁扁嘴,觉得好不委屈。

  倘若不是他突地凑近,她又怎会……感觉上,好似他是有预谋,但……他不像是这种人啊,可她被亲着是真的,他……唉,算了。

  “得了,我说我要暂时住在这儿,你去替我准备一些衣裳。”罢了,横竖他已告了长假,能同她耗的时间多得很,倘若届时还摆不定她,他就直接将她架回北京不就得了。

  “咦?”

  “你总不能要我一直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吧?”难道她压根儿不觉得这一身大红喜服刺眼得教人看了眼都快要瞎了?

  “但……”她也知道一直穿着喜服会教人惦记着不愉快的婚事,可……“大人,你真要在这儿住下吗?”

  “要不,你要我上哪儿?”他盘腿、支手托腮,没好气地瞪着她。“你是想要让我出尽洋相?”

  “当然不,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这儿……”她环顾这小小的茅屋,再睇着尊贵的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大人,这儿只有一间房,就连张床榻都没有,更没有被子,这儿……不适合你。”

  她连一些简单的家具都没有,正所谓家徒四壁啊……她的三餐还得倚靠她搁在茅屋后头的那辆推车维持呢!

  “你要我走上街,遭人耻笑,回花府当起缩头乌龟,还是要我索性回北京当个狼狈的官爷?还是说,你要我干脆把这一肚子火给发泄在傅老爷头上,好替自个儿讨回一些薄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好似他真的无法可施,真是会这么做。

  “倘若大人不介意,就请大人委屈待下吧!”听到会祸及傅府,她二话不说便决定收留他,省得他待会儿后悔。

  “哼。”他不着痕迹地微露笑意,扯下悬挂在腰间的金锁片丢给她。“倘若你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就把这锁片拿去当了吧!买些简单布衣还有一件被子,若是银两不足,再同我说一声。”

  “这……”她睇着雕镂精美的金锁片。

  “还有,不准告知他人我在这儿,要不……可别怪我气恼,不顾情面。”他将丑话说在前头,省得她笨得跑去通知傅老爷。

  “我知道。”她点头如捣蒜,很怕他改变主意。

  横竖,事情都由着他决定,她也不得有意见,所以……就这么做吧!接着……就看着办吧!

  又一夜未眠。

  她头好晕、眼很花,四肢无力得彻底,连要挣扎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他……

  花定魁的手还横在淮杏的腰上,霸气十足地将她搂得死紧,连长腿部快要横过她的腿。

  大人的行径会不会太放肆了些?

  可,他是大人啊,她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能够抗拒得了他?

  再者,她已经被他欺负得习惯,现下要教她抗拒他,实是太为难她。

  话说回来,要是她不小心惹他生气,教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傅老爷头上,那不是反把小姐给害死?

  倘若大人硬要追究,只要人找回来,出事的就不只是阮总管,就连小姐都会有事。而且,大人若是不收留小姐,小姐往后有可能再也找不着好亲事,就连老爷都会没脸在这城里待下去。

  唉,她忍忍吧,牙一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横竖,他现下不过是在气头上,只要时间一久,待他气消,依他和小姐的交情,他该是会对小姐从轻发落才是。

  不过,她现下该要怎么起身?

  天还未大亮,但从这茅屋的缝隙往外探去,依稀可见天色好似已微亮……昨儿个她已经没上工,倘若今儿个再不上工,可就有些不妥了。

  但,他抱得死紧……她等了一夜,等他松手,岂料结果还是和昨儿个一样,他的手彷似沾上黏胶,一贴上她,怎么都不肯放。

  怎会如此?

  人只要一睡着了,不都是会左翻右覆的吗?

  怎么他一睡着,却像块石头,动也不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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