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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清楚要怎么唤我,我便抱你下来。”见她慌张得很,他咧嘴笑得奸险,

  “这……不用……”唉,不能直呼他的名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拉我一把便可,不需要抱我。”

  她有手有脚,只要他肯扶她一把,她可以自行下马,但他……

  “唤我一声吧!”他退离了一步,拉着马儿走到破茅屋旁,将它系在破茅屋旁的桦树。

  “我……”别逗她了,就帮帮她吧!

  “说啊。”他咧唇露出笑意。

  淮杏敛眼直瞅着他,红唇抿得极紧,硬是唤不出口……于礼不容啊,数她怎能直呼他的名讳?

  花定魁挑起浓眉等了半晌,见她不吭半声,二话不说便推开放在破茅屋门口充当门板的茅草编,回头睇着她道:“想清楚了,再唤我。”

  话落,他二话不说便入内。

  淮杏不敢置信地瞅着他,无语问天。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听闻小姐要出阁,好心到傅府帮忙,怎会落得被丢在马背上的落魄下场?

  小姐被抢,她也替他难过啊,可人又不是她抢的,为何要欺负她?

  就因为过去她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常害他们俩老是不得单独见面,遂他怀恨至今吗?都那么久的事了,他也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这般小心眼?

  放她下来啦!

  真数人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躺在草席上头睡着了,

  敦淮杏惊诧的,不只是因为花定魁真狠心地把她丢在马背上直到星光点点,害她得狼狈地攀爬上桦树再滑下,而是,他乃堂堂的兵部尚书,竟如此随便地倒地而睡。

  她傻愣地走在破茅屋里,点上油灯,走到他身旁,有些难以置信。

  这破茅屋啊,哪里容得下这般尊贵的人,尽管她知道他向来不拘小节,但他这举止未免太过了?

  毕竟他现下身分已不同往昔,不管他的官位到底是不是如外头谣传是买来的,他好歹是个官,怎能窝在这破茅屋里?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尊贵,尽管他躺在这破茅屋里,她依旧可感觉到他不凡的气度。

  轻轻地落座在他身旁,动手拿下掉落在他发上的叶子,她轻轻地将叶子丢在一旁,目光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他;很难,真的很难,谁要他有一张如此教人迷恋的俊脸,尽管在寤寐之中,他依旧如此器宇轩昂。

  他真是个好看的人,配上杭州第一美人的小姐,两人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活似从仙界下凡的金童玉女,绝配得教人赞赏。

  合该是青梅竹马成夫妻的,可谁知道半路杀出阮总管这程咬金。

  唉,他气恼是应该的……可,这儿不是他该待之地,再者,都已经是掌灯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会坏了他的声誉啊!

  “大人,该醒醒了。”她轻声唤着他。

  他的身上还着大红喜服呢……对了,今儿个为了迎亲一事,他从三更天忙到晌午,眼看着新嫁娘都要踏进花府的大门了,谁知……早知道会这样,老爷就不该那般费事要他们绕街。

  “思?”花定魁微张魅眸,见着是她,不由得拧紧浓眉,哑声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啊……因为今儿个发生一些事,大人你送我回来,一时累坏了,遂……”哎呀,他肯定是睡迷糊了,一时忘记今儿个发生什么事,只是她该怎么同他说?她就伯自个儿说得不够明白啊!

  见她说得含糊,他没好气地打断她,“谁同你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何会在这儿?你不是在马背上吗?”

  “哦……”原来他没有睡迷糊,只是以为她该是下不了马背罢了。“因为你把马儿给绑在树边,我想了法子跳上树,再慢慢地爬下来。”

  是她孬,要不她早该下来了。

  可有什么法子,她老觉得好高,老觉得自个儿要是没跳上树,肯定会摔死在地上。

  一番天人交战,眼看着天色渐暗,林子里的氛围又有几分阴森,她只好咬牙一跳。

  庆幸的是,她安然无恙地下马了,尽管有点麻烦。

  “你宁可跳上树,也不肯要我抱你下马?”他微恼地眯起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瞧,她的头上还有几片叶子呢!她宁可把自个儿搞得狼狈,也不愿意他亲近她?

  “这……男女授受不亲啊!”再者,她打小便觉得他是主子,要她如何造次?

  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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