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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泪挑高眉头,依旧无动于衷,当着他的面将门掩上。“那你就准备跪到死吧,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嘎?”白时阴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门关上,听着她上闩的声音。

  不会吧,她真的把门关上,真的不管他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是那么善良的人,不但给了他一顿温饱,还让他住了一宿,她不可能真把他关在门外的。

  他相信不消半刻的时间,她就去会把门打开的。

  第三章

  半刻的时间?

  他等了岂只半刻的时间?瞧瞧现下都什么时辰了?

  白时阴疲惫的抬眼盯着自厚重云层中洒下的光束,虽说有着微煦的阳光,然而他却几乎快要冻僵了;跪了一夜,他的腿早已经麻得没有一点感觉了……呜呜,好狠心的女人,她居然完全不管他,真的任他在外头跪了一夜,甚至连起身在窗棂旁偷觑他一眼都没有。

  呜呜,他好可怜,跪得腿都麻了,也没人心疼他;原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孰知她的心就跟她的脸一样丑陋无比。他在心里暗暗地咒骂她,随即便发现自己更加丑陋。

  他怎能这么说她呢?会这么想的人才是真正的丑陋。

  他不能用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况且她原本就没有义务要帮他,她会拒绝他也是意料中的事,他该另外想个办法才是。

  少爷的身子拖不得,他非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请回去不可。

  可他该要怎么做才好?

  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鬼面神医的性子极为古怪,想要她治人,还得要看她的心情;而今她隐居在山林之同,岂不是摆明了她不再行医救人?

  但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

  这破茅舍边还另搭了一间炉房,倘若不是拿来炼药制丹,还有何用?

  如果她已不打算再行医救人,她又何苦忙煞自己?

  白时阴搓看下巴思忖着,浓眉紧紧地攒着,大眼更是不得其解地敛下,专住得连眼前的门已开启了也没发觉。

  “你还没走啊?”夏侯泪无奈地看着他。

  啧,难怪她一整夜都睡不安稳,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愣小子死赖在外头不走,地上还湿着呢!就算是为了自个儿的主子,他也犯不着这么拼命吧,竟在外头跪上一夜,还淋了一夜的雨。

  倘若他病了,岂不是她的过错?他是存心要让她内疚的呀?

  “神医,求你救我主子一命,我主子的身子骨是拖不得的,我为了寻你已经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求神医同我一道回长安救治我的主子。”一不做二不休,白时阴索性双手向前一摊,来个五体投地。

  横竖都是跪了,再趴下去也无妨,只求她能答允。

  夏侯泪见状,仅是挑起眉,拉起裙理摆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臂。

  “你答应了?”感觉她拉起他的手,白时阴以为她是要拉他起身,孰知一抬眼,她竟然在为他把脉。“神医,病的人不是我,是我主子。”

  他的身子骨壮得跟头牛一样,只是有些怕冷罢了,可他虽然怕冷,却未曾因此而染病,更别提什么风寒来着;要替他把脉,倒不如把这一次的机会省下,留到长安之后给少爷。

  但这脉一把,夏侯泪的眸子倏地一沉。“你近来可觉得胸口郁闷?”

  原本是好意想要替他把脉,瞧他会不会因为淋了一夜的雨而染病;然而尚未发现他是否染病;倒是先察觉到他的经络有异。

  “咦?”胸口郁闷……有一点吧,不过好像很久以前就这个样子了。

  老毛病,可以不管它。

  “觉得身子异常得发冷吗?”夏侯泪又问。

  “我向来就怕冷。”他从小就怕冷,就算习了武之后也一样怕冷。以往长安入冬时,大哥只消搭上一件添丝祆子便不觉得冷,他非得要在里头再搭件衫子,加并夹棉衫子不可。

  “你是否会觉得头疼?感觉他的经络紊乱得不像样,夏侯泪开始怀疑他怎么能够表现出一副无病无痛的样子。

  他的经脉内断,经络受创,气血不通,照理说该会是精神颓废、站不起身、挺不直腰,怎么还能够跋山涉水、飘山越岭到这边关来地带?况且她记得他说是从长安来的,而且已经找她找了一年多。

  依他这种身子,怎么有办法走这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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