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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洋闪也不是、接也不是,可眼看着花问柳就快要摔到地板上,她只得伸出双手接住他,甚至还教他给压倒在地上。

  “怎么了?”范江连忙定到两人身旁,弯下身子推了推花问柳,见他没半点反应,赶紧探了采他的鼻息,“没事啊!”

  还有气息呢,也挺匀的,他怎会突地倒下?

  是昏了,还是……

  “大姐,你应该要先关心我吧?”被压在底下的范洋教不省人事的花问柳给撞得头昏脑胀,结果自个儿的亲大姐不先来问她,反倒是先关心起那个臭家伙,她真想撞壁啊。

  花问柳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真要论起清白,这一刻她的清白早已教他给毁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大姐居然压根儿不在意?

  范江蹲在她的身旁,敷衍地拍拍她。“你壮得像头牛,才这么一丁点的碰撞不会有事的。”

  “大姐!”范洋不禁嘟起嘴来。

  她知道大姐向来喜欢美少年,对漂亮的男人自然也会多瞧个两眼,但花问柳已经年近三十,不年轻了,虽然脸是挺俊俏的,但早已脱去生嫩的稚气,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了,想不到依然对大姐造成这般杀伤力。

  他该去追求大姐的,说不准大姐会愿意点头嫁给他;而她要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他。

  “把他带回去吧!”范江只丢下这句话,又悠然地走回原本的桧木大椅,舒服地窝在上头。

  “大姐,他都昏了,你要我怎么带他回去?”好歹也先拉她一把,现下她根本就起不来啊。

  “你说呢?”话落,范江自顾自地把玩着镇纸,思绪不知道神游到何方去。

  范洋平躺在地上,瞪着趴在她胸前的男人,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的这样耗着不动吧!这儿可是铺子耶,若是让踏进里头的客人瞧见,她就算跳进湖里也洗不清了!

  “啊——混蛋!”

  雇了辆马车,范洋带着花问柳回到自个儿的院落。

  她扛着昏死的他,随意地踹开一间客房,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给扛上床榻,然后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床榻边,还不忘回头啐他一口。

  混蛋!他睡得倒是挺香甜的,压根儿不知道她有多累,居然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扛着一个男人回家?

  府里头的下人也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让她这个二小姐在后门站了老半天也不见半个人来帮忙,逼得她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将他给扛进来。

  她虽是个练家子,可要她扛个壮硕的男人走这么远的路,还是把她给累坏了。

  而他……哼,昏得跟死了没两样,任她又是拖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扛的,他依旧昏睡得八风不动,安稳得很。

  大姐说,他会睡得这么熟,大抵是因为之前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跑使然。

  花问柳原本该是打算要直奔苏州的,可他是个官,上头要他做什么他岂敢不从,只好拼着一口气拐来拐去的,直到办妥所有的事,才不眠不休地一路赶到苏州;当他见她不在铺子里时,又像疯了似的在街上四处寻她。

  疯子!谁要他这么仿的?

  他将再多的心思搁到她身上也没用,她根本就不喜欢他,更不可能回报他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倒不如去挑个温顺的姑娘凑合凑合,说不准现在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五年了耶,从她及笄那一年至今都已过了五年。

  缓和了有些紊乱的气息,范洋直起身子方要走,却又突地顿住脚步,回头睇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花问柳。

  啐,倘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官,她怕落了个谋杀朝廷要宫的罪名,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她就会把他给丢进湖里,省得他老是跟在她身后缠个没完没了。

  这会儿她逼不得已将他扛回府,也如大姐之意将他置于自个儿的院落里,这样该算是没事了吧?

  范洋回头往门口走,却又突地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逼得她立时止步不前。

  方才扛着他让她逼出一身湿汗,回头非得先到浴间沐浴不可,要不然她这德行要怎么见人?

  想到此,范洋连忙抓起襟门嗅着,她一路闻到白个儿的袖口,却没闻到一丝汗味,然这房里确实是飘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汗臭味啊!

  她知道府里的人手不足,管事的朱夭若是大姐最疼爱的侍从,但她好歹是二小姐,就算人手不足、她又向来不住客房,他偶尔也该差人到她的院落打扫打扫吧!

  她继续在房里嗅嗅闻闻,脚步倏地停在床榻边,垂眼瞪着睡得一脸天真无邪的花问柳。

  她微眯起黑眸,缓缓地俯下身子,轻轻一嗅——

  “哇!”她猛地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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