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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刚才有个女人来店里,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她迫不及待想告诉他,却又忍不住想卖关子。

  “什么?”他很配合的表现出迫切想知道的样子。

  “她头上插着我之前在火场中丢失的那支凤凰金步摇!”她叫着。

  这会儿舒海澄真的露出惊讶且迫切想知道的表情了,“你确定?”

  “千万分的确定!她说那是她男人从京里买来送她的,我就故意说想瞧瞧京城的金工如何,向她借来一看,你猜怎么样?”她又不自觉地想卖关子。

  舒海澄眉心一沉,“快说。”

  “簪身上有两个鸟爪子。”她说。

  舒海澄神情一凝,他知道那是天笑作品上特有的印记。“她说是她男人从京城买来的?”

  “嗯。”她点头,“她敢戴着那金步摇走进店里,表示她不知道金步摇的来历,这样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她男人在京城买了赃物,或是她男人就是那个贼人。”

  舒海澄一脸佩服的表情,“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么……接着呢?”

  “接着我就骗她留下资料……”她说完过程,一脸得意的灿笑。

  他轻捏她的脸颊,笑着道:“果然聪明啊向天笑。”

  “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她学着他之前说话的样子跟语气。

  知道她在学他,舒海澄露出爱怜的一笑,“学人精,她留下了什么?”

  “这个。”天笑从腰际取出那张纸,交给了他,“上面有她的名字、她男人的名字,还有他们住的地方。她好像是什么艳记甜汤的老板娘……”

  “艳记甜汤?”舒海澄边打开纸,边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寡妇开的。”说着的同时,他已摊开那张纸。

  看见上面的名字,他愣住,好一会儿没说话。

  天笑觑着他奇怪的反应,好奇地趋近盯着他的脸,“怎么了?”

  他瞅着她,“字没错吧?”

  “没错,我写的。”她可不是文盲。

  舒海澄唇角一勾,发出哼哼冷笑,“你知道这何玉城是谁吗?”

  她摇摇头。

  “何玉瑞不长进的胞兄。”他说。

  天笑陡地一惊,“什么?是真的吗?”

  “除非是同名同姓的人。”

  “那房艳娘说她男人过两天便回来了……”她说。

  “那好。”舒海澄眼底精芒一现,“等他回来,就来个瓮中捉鳖。”

  “如果是龟不是鳖呢?”她一脸认真地问。

  舒海澄看着她那认真发问的脸,忍俊不住,将她一把捞进怀里,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记,“你真是太惹人喜爱了。”

  她想……他应该是觉得她很可爱吧?

  以往从来没有人觉得她可爱,她一直是个有点尖锐的女生,说是独立自主、自我意志坚定,但她其实是个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

  现在想想,她其实一点都不可爱。

  为什么她在舒海澄面前可以变得比较柔软,比较天真,比较……可爱?她想是因为舒海澄是个能让她放心的人,而她相信他所有的决定。

  有他在,她觉得自己很安全,可以卸下所有的武装。

  “喂!”她望着他,话声轻软,“你说你想守护我是吗?”

  他注视着她,给她肯定的答案。“是。”

  “那可以永远吗?”她问。

  他温柔一笑,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我可以用一辈子来验证这个承诺。”

  听着他这句话,再迎上他坚毅真诚的目光,她安心地点点头。

  §第十六章 兄妹互咬被驱离

  何玉城哼着不成调的曲儿,一路脚步雀跃地朝着城西十里巷而去。

  他跟艳记甜汤的房艳娘在一块儿有近一年的时间了。

  这女人出身本不名誉,嫁给亡夫前便跟自己已婚的表哥过从甚密,关系暧昧,家里人怕丑事外扬,速速将她嫁给其貌不扬又憨傻的胡二。

  胡二无父无母,凭一根扁担为人挑担,以劳力换取金钱,这才攒下这间小宅子。因为家贫又长得不体面,到了四十岁还未有婚配。

  他自身条件不佳,自然没得挑三拣四,房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他,他求之不得。

  房艳娘浑身上下一股狐媚劲儿,胡二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直把她宠上天去了。

  只可惜新婚不到一年,胡二便得了急患死去,留下她一人守着这屋子。

  没有娘家支援,她于是开始做起甜汤生意。

  当时附近有座宅子正在筹建,她便挑了担子去兜售。因她长得狐媚,对付男人又有一手,甜汤生意越做越好,甚至还跟工班头儿勾搭上。

  不久,工班头儿的河东狮妻子发现他们的事,上门来理论。一只母狮对上母狐,战得天翻地覆,当时那件事还成了城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之后几年间,房艳娘陆续跟几个男人传出暧昧情事,遭人唾骂,生意便一日一日差了。何玉城一年前来跟她买甜汤,几次接触交谈,两人看对了眼,开始眉来眼去。

  他骗她说自己是个商人,来来去去,居无定所,她信了。

  总之,他在珠海城时,她那儿就是他的落脚处。他只要送她首饰衣裳,她便乐得将他侍候得妥妥当当。

  不只如此,他们在床笫之间非常合拍,每每享受鱼水之欢总能两两尽兴,余韵无穷。何玉城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有一张能哄得女人心的嘴,到了哪里都吃香。他像极了他父亲,偷朦拐骗样样精,但女人方面,他父亲可远不及他。

  想着待会儿房艳娘见了他,两人必又是一番激情床战,他忍不住兴奋得一阵微颤。

  走到门口,他敲了敲门,愉悦欢快地道:“艳娘,艳娘,我回来了。”

  突然有人自他身后欺近,一把捂住他的嘴,箝住他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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