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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她又摇头。 　　丸谷哲子忍不住皱起眉来，“难道你妈妈没教你化妆也是一种礼貌吗？” 　　“我……我已经二十年没见过我妈了。”她整眉苦笑，“我爸爸过世不久，她就改嫁，我一直跟爷爷住在一起。” 　　闻言，丸谷哲子心一震，看着她的眼底满是抱歉及怜惜。“很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啦。”一叶爽朗地笑，“我很喜欢跟爷爷住。”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笑容爽朗、个性率真的女孩，丸谷哲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儿子会说见过一叶以后会喜欢她。 　　她不是自己原先想像中，那种充满暴庚之气的女孩，虽然亲眼看见一叶将一个男人打倒，但她感受到的却是那令人激赏的勇气和正义感。 　　这个没有任何目的便拚命帮助陌生人的女孩，真是从前霸凌她儿子的太妹？她不禁感到怀疑。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帮一叶卸掉原本的妆容，又拿出修容组，重新帮她画上妆跟唇膏。 　　她的动作轻缓温柔，让一叶紧张不安的情绪稍稍缓解。 　　“哲……哲子陌姨，”她怯怯的道：“很抱歉，我迟到了。” 　　“我能怪你吗？”丸谷哲子不疾不徐的收起化妆品，然后拿出梳子，帮她梳理乱得跟杂草一样的头发。 　　“哲子阿姨，让志说……说您不喜欢我……” 　　“当然。”她毫不客气地承认，“谁会喜欢一个曾经霸凌自己儿子的女人？” 　　“对、对不起，其实我以前……”她试着想解释，但又担心丸谷哲子不想听她说太多。 　　“我看你不是会随便揍人的人吧？”丸谷哲子问道：“当初让志是哪里惹到你了？” 　　“呃——”她能说……因为他看起来很弄、很欠扁吗？唉，当然不能。 　　“算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事了……”丸谷哲子动作俐落的帮她重新绑好头发。“那双丝袜都破了，干脆脱掉吧。”她提醒道。 　　“握。”一叶乖乖听话，手就往裙摆里一探。 　　“嘿！”丸谷哲子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这女孩子真是……去里面脱。” 　　“是！”一叶连忙答应，‘隐谎张张的起身往洗手间里跑。 　　看着她那毛毛躁躁的样子，丸谷哲子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但在摇头一叹的同时，她的唇角却微微上扬。 　　这样的女孩子，确实是太难教人讨厌了，虽然她没有高学历、没有不凡的家世背景、更没有那些上流社会女性该有的教养及仪态。 　　但她爽朗率直、天真善良、充满正义感又身强体壮………她实在很不愿意用身强体壮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儿子的女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也许将来她想多抱几个孙子孙女，还得靠这身强体壮的女孩呢。 　　这时，一叶怯怯的出来。 　　“走吧，该回厢房去了。”丸谷哲子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是。”一叶答应，连忙跟上。 　　“一叶……” 　　“是。”她反射性的回答，又一怔，刚才让志的妈妈直接叫她一叶吗？ 　　“你该学学化妆、穿着及礼仪……”丸谷哲子语气平静地说着，“日后你多得是陪同让志出席各种场合的机会。” 　　“是。”她乖顺应了之后才觉不对。 　　多得是陪同让志出席各种场合的机会？这意思是…… 　　“哲子阿姨！”她瞪大着眼睛大叫一声。 　　丸谷哲子皱起眉头，“才刚叮咔你，你干么突然大叫？” 　　“哲子阿姨，您……您刚才的意思是……”她激动到眼眶泛泪，声音颤抖，“你是说……” 　　看着她那要哭也不是，要笑也不是的滑稽表情，丸谷哲子摇头笑叹，“看来我真要好好调教你了。” 　　“哲子阿姨……”一叶泪眼汪汪，硬咽得说不出话。 　　“你哭什么？”丸谷哲子笑瞪她一眼，“才帮你补完妆呢，不要哭。” 　　一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憋住，强忍住泪水，“是。” 　　丸谷哲子爱怜一笑，主动牵住她的手，“走吧，再不回去，让志会以为我把你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嘻。”一叶破涕为笑。 　　回到厢房，让志与丸谷正幸已久候多时。见一叶活像厉鬼般的脸已恢复正常，让志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妈，”他日露狡黯光芒，“我不必跟一叶分手了吧？” 　　丸谷哲子白他一眼，不发一语。 　　接着，她牵着一叶的手从容落坐，以这举动回应了儿子的问题。 　　总不能丢了他跟丸谷家的脸。 　　那抢匪犯案真是时候。 　　一年后，经过重新规划并重建的阳光灿烂商店街竣工了。 　　新旧商家进驻后，昔日的荣景再次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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