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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两、三年,爷爷身体不好,为了就医方便,已经搬离那个旧小区,在台中市区定居,由弟弟陪伴照顾着。

  二十六岁的纪铁平,如今在一家多媒体公司上班,是个每天都沉浸在计算机前的宅男。

  他离开彰化的这些年,还是会透过爷爷或是弟弟的嘴,听到关于田偲月的事。当然,她的生活乏善可陈,没什么让他太震惊的事情发生,除了她为了念餐饮大学跟她爷爷闹翻让他有一点点讶异之外。

  他想,她的生活很平稳、很平凡、很平淡、很平和,总之,他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经过这么多年,她长高了一点,原本及腰的长发剪短了,如今只能扎一小节的马尾,但她的脸没什么变化,顶多只能说比较女人一点,但她离女人味这三个字还是太遥远。

  田偲月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太震惊了,自从那个暑假过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虽然他偶尔会回来,但两人老是错过,根本没机会见到面。

  纪航平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很遥远,不是因为她忘了他,他一直在她的记忆里,不曾消失,他的遥远来自于他们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理应不会再有交集。

  他年长她三岁,今年已经三十了,三十岁的他,还是一样好看……喔不,应该是更好看了。

  她从奶奶那儿知道一些他的事,她知道他是眼科医生,而且已经在台北执业。

  在台北这座城市里,他们不曾相遇,她更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巧遇。

  他一直是人生胜利组的代表,出身豪门,衣食无缺,头脑不简单,四肢也发达,最重要的是,他爸妈还把他生得这么高、这么帅,看着他,她再一次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得太没天理。

  她注意到过往的旅客,尤其是女性,都会忍不住回头或是多瞧他一眼,他还是个聚光体,就跟从前一样。

  “啊什么,你是看到鬼吗?”纪航平假装不悦的问道。

  “不、不是……”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谁教他总是散发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敬畏他的气场,但她想那是因为她长期遭到他欺负的后遗症吧。

  但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说过的话突然鲜明的钻进她脑海里——

  我总是担心你受伤,但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得学着长大。

  不知怎地,她的心一热。

  “你来送机?”他问着,下意识往出境口瞥了一眼。

  “嗯。”她老实的回答。

  “噢?”纪航平好奇却又假装若无其事的问:“谁要出国?”

  “学长。”

  他眉心一拧。“哪个学长?”

  “蔡一嘉学长。”话一出口,田偲月就后悔了。

  她不该也不必对他诚实,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没办法说谎,觉得他会看穿她,因为他太聪明了。

  唉,这果然是后遗症,经过这么多年,她居然连对他扯一点小谎都做不到?

  “喔。”听见蔡一嘉这个名字,纪航平眼底立即迸出不寻常的、带着敌意的冷光。“还是他?!”

  她微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纪航平冷冷的道。

  “什么?”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跟他混?有混出名堂吗?”

  “学长又不是黑社会老大,什么混出名堂啊。”

  “我是说……”他目光一凝,定定的注视着她。“你升格成女朋友了吗?”

  闻言,田偲月心一紧,一时间回不了话。

  看着她的表情,纪航平挑眉一笑,神情带着几分轻松。“看来你仍然是特别的学妹,怎么,还不死心?”

  她羞恼的瞪着他。“我跟学长的友谊不变。”

  他调笑道:“友谊?你还真会自欺欺人,难道你对他没有期待?”

  “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迎上他那彷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田偲月莫名一阵慌张。

  “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还多。”纪航平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对蔡一嘉的了解,也比你所知道的还多。”

  她狐疑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他把你当什么?”他问:“特别的学妹?不会跑的备胎?随传随到的奴才?还是……”

  “你真的很过分!”田偲月气愤的打断他的话,“你一天不毒舌很痛苦吗?”

  “实话都是难听的。”

  “你根本不了解他!学长是个很认真、很善良的人,他把我当自己人看待,甚至还让我去照顾他生病的妈妈,他……”

  听到这儿,纪航平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在人潮众多的机场大厅,他旁若无人的笑着,他本来就醒目,这么一笑,所有人都往他们这里看过来。

  她觉得好尴尬,如果地上有个沙坑,她会把自己埋起来。

  涨红着脸,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照顾他妈妈?你以为那是因为信任?他应该只是想省看护费吧。”纪航平嘲笑道。

  他说的话,字字都不顺耳,句句都难听,田偲月气怒的瞪着他,却反驳不了,谁教她的口才就是没他好。

  “你是笨,还是天真?”他笑视着她。“他说的鬼话,你居然都信?”

  “学长他、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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