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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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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她将许寻香轻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姊姊替你想想法子。” “不,我们注定是没结果的,我根本不该给他希望,”许寻香啜泣,“姊姊,她还痴痴等着我,可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他等不到我的消息,一定会以为我骗他,姊姊,我怕会伤了他呀。” 裴美乐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思索着。许寻香说得没错,若她真响应了窦啸天的感情,那么他必然还满怀希望的等着,可若继续这么等下去却又希望落空,窦啸天恐怕会以为许寻香骗了他,他或许会伤心,或许会愤怒,不管是什么,终究会影响他对许寻香的想法,甚至会毁了他对爱情的憧憬。 这事她也有分,当初要是让窦啸天知道她们的身分,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该来的总要来,该说的总要说,也许该是让窦啸天知道真相及实情的时候了。 “寻香,把实情告诉他吧。” “什么?”许寻香一愣。 “一昧的逃避不是良策,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我们把实实告诉他,若他真的对你有情,或许愿意等你。” “等我?”许寻香困惑不解。 邢天与正在策划将叛党一网打尽,待他擒了叛乱分子,便没有理由将当初作为人质的侍妾留在身边,许寻香不过十八,若窦啸天真愿意接受她,那么他们还有好长的幸福日子能过。 不过这些事她不能对许寻香说——即使她们是好姊妹。 “我想总有一天,王爷会放你自由的。而且你跟窦副教头都还年轻,只要他愿意等,你们一定能开花结果。” “姊姊,你说的是真的?”许寻香半信半疑。 “我几时骗过你了?”裴美乐温柔一笑,“乖,别哭,姊姊给他送个信,约他出来把事说清楚讲明白。” “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我没脸见他。” “不怕,姊姊替你说去。”她轻轻揩去许香脸上的泪,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 裴美乐在房间来回踱着步,还不时走出门外查看。她差小贵到京捕处去送信至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此去来回也不过就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那丫头的人影呢? 梨儿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过来,见她在门前绕来绕去,不禁笑道:“王妃,邦门廊都快让您给踏平了。” “小贵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急问,“都已经三个时辰了。” 梨儿将茶端入房里,一派轻松地回道:“我看她八成顺便去哪里溜哒了,王妃别急,先喝杯茶,安心的等吧。” 梨儿跟小贵都知道她为了许寻香而打算约窦啸天出来见面,然后将实情告诉他并确定他的心意及想法。虽然她们都不赞同她蹚这浑水,却又劝不了她。 裴美乐只得走回房里,在桌旁坐下,让梨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王妃趁热喝吧!” 她端起茶杯,才刚就口,便听见苑外传来一阵骚动。 她立刻放下茶杯,走出房外,梨儿也赶紧跟上,两人才走到廊下,就看见几个人影钻动,还夹杂小贵的哭声。 她心头一惊,正要循声前行,几个人已走了进来。 铁青着脸的邢天与,一脸得意的范娇儿,紧跟在后的可儿跟露儿,还有被东虎像抓小鸡般拎着,吓得泪流满面的小贵。 裴美乐整个人呆住,直到他们来到她跟前——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她内心忐忑地问。 邢天与脸上覆着寒霜,不发一语,倒是一旁的范娇儿开口了,“姊姊,我这儿有样东西是从小贵手上拿到的,你瞧瞧是否眼熟?”她从袖里拿出了一封信。 只一眼,裴美乐便认出那是她写给窦啸天的信,她心里暗叫不妙,看向哭得直发抖的小贵。 范娇儿唇角一扬,“看来姊姊认得这信呢。”说着,她抽出了信,逐字念出,“窦公子,明日午时初识之处,不见不散……姊姊,这信是你写的?” 裴美乐哑口无言。 她下意识望向邢天与,只见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发现他的眼底有着怀疑、有着挣扎,显然以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王爷,事情不是那样的……”她急着想解释,却又突然噤声。 若她为了自清说出实情,岂不陷许寻香于危险之中? 她不知道邢天与对那些侍妾究竟是何想法,若他纳她们为妾是想要惩罚她们当年站在对立的父兄,那他怎肯放她们自由? 再说政局诡谲多变,至今邢天与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她仍毫无所悉,若许寻香的父亲真的涉入叛变,而许寻香曾经私会窦啸天,瓦诉情衷之事又被揭发,就算她并未参与政变,也会因为私通而遭到刑罚。 “不是那样是怎样?”范娇儿冷哼一声,“难道这信是小贵写的?” “不是!”她连忙否认。 “所以是你写的?!”范娇儿像是审问犯人般,脸上有着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虽然岑语默在她眼中是手下败将,是根本无法与她比拟的弃妇、输家,可她从没有一天不想彻底击垮她,甚至是毁灭她,她说过总有一天要教她笑不出来,而现在正是时候。 说来真是老天帮忙,她正要出府时,见小贵也急急忙忙的出府,她原本也没多想,谁知小贵见了她却一脸心虚害怕,教她心生疑窦。 她拦下小贵查问,意外搜到了这封虽没署名,却疑点重重的信,她厉声循问,但小贵口风极紧,抵死不招,而除了岑语默,小贵没有第二个必须维护的人。 于是她押着小贵在府外候着邢天与回来,她要让邢天与看这封信,要他知道表面正经端庄的岑语默,却是在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女人,她还要邢天与亲审岑语默、要他休了她! “岑语默,”范娇儿冷笑,“窦公子是谁?初识之处是哪里?你又为何与他不见不散?” 裴美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焦急地望着邢天与。 “岑语默,”邢天与直视着她,“我要听你的解释。” 他一回王府,范娇儿便押着哭得岔气的小贵到他跟前,并将这封信交给了他,这帮信上里没署名,但小贵是岑语默的侍婢,这信若不是小贵自己的,便只可能是岑语默的。 他审问小贵信出自谁之手,又将送往何处、交付何人,可小贵却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说,信若是小贵的,她不必抵死不认。而唯一能教她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掩护的,除了岑语默外再无第二人。 窦公子是谁?她与他初识何处?他们见过几次面,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她曾对他说王府是她的家,她不想输给范娇儿,愿意等他浪子回头,甚至在他情不自禁吻她之时,露出娇羞腼觍的表情……他以为她还是爱他,即使他做了这么多伤她的事,她还是没放弃他,可难道她的心早已属于另一个人? “这姓窦的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沈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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