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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这一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窗外无物,往下一看才发现这房间就在一处崖壁上,底下是一条奔流的河。

  难怪郑牧只派了个人守在门外,原来这是个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根本逃不掉的天然牢笼。

  这时,听见远远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赶紧关上窗户,警戒的站在距离房门最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门前。

  “季姑娘就在里面。”郑牧说。

  “还不开门!”男子的声音有点急切。

  季慕书没听过那声音,却已能确定那声音的主人必定是甘鸣远。

  尽管知道甘鸣远一看便会发现她不是季怜儿,然后或许会放了她,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这时,房门开了,一名身着蓝紫色华丽绣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的又想退后,虽然她已退无可退。

  见了她,甘鸣远几个箭步奔向她,“我的好怜儿,我的美人啊。”

  “什……”季慕书呆住。他叫她什么?好怜儿?美人?他是眼睛有问题吗?他看不出来她不是季怜儿本尊吗?那个艳光四射,倾国倾城的季怜儿……

  当他扑向她并准备环抱她时,她一个侧身闪过。

  “不要碰我!”

  甘鸣远一怔,眼底乍现凶光,但旋即又涎着笑脸。

  “怜儿,你是害臊吧?”说着,他以眼神暗示郑牧将门关上。

  郑牧点头,立刻将房门关上。

  “美人,这儿只剰你我,你就别害羞了。”甘鸣远摩拳檫掌,兴致勃勃的想欺近她。

  “你别过来,你眼睛瞎了吗?”甘鸣远不是见过季怜儿?他为什么会傻傻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季怜儿?

  “美人,你说什么呢?”

  “我不是季怜儿!”

  甘鸣远哈哈大笑,“初见面的第一晚,你的丽颜便深深洛印在我心上,你当然是季怜儿。”

  季慕书脑子里有许多想法像跑马灯一样奔窜着,突然一个想法定在她脑子里甘鸣远将她错认为季怜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季怜儿跟她有张神似的脸。

  喔不!这不是真的!

  就在她震惊不已之际,甘鸣远也正对着她笑,而且笑得让她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

  “怜儿啊,你可知道我为了将你抢回来,费了多少心力?”甘鸣远开始讲述着,“你被独孤我行那狗杂种掳去后,我茶饭不思,日日夜夜想着你,我爹不肯救你,你那没用的爹也拿不出两万两黄金赎你,我只好找郑牧混进天狼寨把你救出,谁知道你竞不肯离开!”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越来越觉得他是个疯狂又可怕的人,下意识地,她想寻找任何可以抵抗他或攻击他的物品。

  “怜儿啊怜儿,难道你已经成了那狗杂种的女人?”

  “他不是狗杂种,不准你那么叫他!”她知道此时刺激他只会让情况恶化,可听他左一句狗杂种右一句狗杂种,她实在是忍不住。

  果然,她的话激怒了他,他抓起一张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说他是杂种,他就是!”甘鸣远愤怒的瞪着她。

  他原本还只是猜测她可能成了独孤我行的女人,现在他几乎确定了。

  其实他心里早有底,只是心有不甘,才会想方设法说服他那高高在上的太后表姐下令出兵。

  在郑牧带回独孤我行中毒的消息后,他立刻返京并派人在街头巷尾散发谣言,说独孤我行计划杀害幼主,谋朝篡位。此事令太后大为光火,立刻召他父亲进宫商谈剿寨之事。

  之后,他又私下求见太后将独孤我行的恶行加油添醋一番,并请求太后指他为先锋前往天狼山剿寨。

  太后允了他,可他当然没担任前锋攻上天狼山,而是以将功赎罪为由派邵青天前往。

  邵青天买通一名多年乡试未能及第,又因不会武功而进不了天狼寨的村人在天狼寨的井中下毒,并在该村人的带路下,以一招声东击西由郑牧自后山顺利将他心心念念的季怜儿抢了回来。

  这过程千辛万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季怜儿,纵使她已经是独孤我行的人。

  “怜儿,初见面那一晚你不肯委身于我,说是要等大婚后再行周公之礼,可如今你被那杂种掳去,已是败柳残花——”甘鸣远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气愤地道,“他从没碰过我!”

  “是吗?”甘鸣远啡啡怪笑,“那我可要亲自验证一下了。”说完,他猛地扑向她。

  季慕书东躲西闪,可房间就这么大,不一会儿便让他给逮住了。

  她奋力抵抗,可力气不及他,一下子便被压在床上。疯狂的甘鸣远丧失了理智,啪啪狠甩了她两个耳光,打得她瞬间失去意识。

  等清醒后,发现甘鸣远已解开她的衣襟,她开始尖叫挣扎,忽然,她摸到他腰带处有个异物,虽不知那是何物,她还是将它抽了出来。“别碰我!”她抓着那东西往他脸上一划。

  甘鸣远哀叫了一声,痛得松手并跳下床,季慕书见他眼角冒出血珠子,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柄玉刀。

  这柄玉刀是甘鸣远的随身之物,看似无害却能伤人。

  “你这贱人!居然敢弄伤本公子的脸?”甘鸣远怒不可遏,又要上前。

  季慕书以玉刀抵着自己的手腕,“你再过来,我就自裁!”

  “你试试!”甘鸣远冷哼一记。

  季慕书陷入挣扎及两难。她只需要按下返回器就能逃离甘鸣远的魔爪,可是她或许永远都见不到独孤我行了。

  想到他,她的心就揪疼得厉害。

  她还想再见到他,所以她得活着,若她想活着,就必须忍辱偷生,然而她又千百万个不愿意被甘鸣远所迫,要她委身于他,她宁可一死。

  好多好多想法在她脑海中转着,可她没有时间考虑,因为甘鸣远正朝她步步进逼。

  一时情急,她用玉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见她当真在自己腕上划下一刀,当场血流如注,甘鸣远也大吃一惊。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因为震惊,他忍不住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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