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陈怡璇 > 谁都不准先我爱上你 | 上页 下页
二十六


  “什么!?”张浩维愕然地抬眼。

  “换个说法好了。”她也弄不清自己怎么有此荒唐的想法。“在名义上我们是夫妻,而实质上,我们互不干涉,各过各的生活。”

  张浩维甩甩头,想甩掉脑中过多的酒精。

  “你是提议我们只是挂名夫妻?”

  “是的。”她点头。“我们是同居人,除了同居住在一个屋子是共同点外,其它的事互不过问。”

  这应该很符合他的脾胃,但张浩维没有马上赞成,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

  “也包括不过问你交友的事?”

  “不错!这是私生活的一项,我们各自拥有各自的私生活。”

  “你就是打着这种算盘嫁我的?”

  直至方才之前,她从未有过此种念头,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甚至可以立一份合同。”她没注意到他不屑、轻蔑的表情。“言明双方的权限。”

  “你果然心怀鬼胎!”他吐了口气。“不过,挺适合我们目前的状况。”

  “你是同意了?”周佳燕放松心情,那么今晚她所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张浩维酒意已退,眼眸清明。“你看来像是一只脱困牢笼的狐狸。”

  为什么是狐狸?指她狡猾吗?这权宜之计,不也给他松绑的空间?

  “你睡哪里?”她问敏感的问题:“或者我睡哪里?”

  “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是不是?”他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放心!我对二手货没兴趣。”

  周佳燕困惑地眨眼。“什么二手货?”

  “不懂还是装蒜?”他森冷地一笑。“但又有何不同?我这个龟公是当定了!”

  什么龟公?周佳燕想问仔细,但他已走开了。

  “我睡客房。”他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解决了两人可能处在一张床上的困扰,她心安地忘了他莫名其妙的对话。

  今晨的鸟儿似乎特别多,周佳燕在鸟鸣声中半睡半醒地张开眼睛。天花板的颜色不对,她迷糊地想着,家中什么时候重新油漆过……不对!她不是在自己的床上。忆起昨天似真似假的婚礼,她仓皇失措地坐了起来,是真的!她已嫁人了,身分已由单身成为已婚。

  想到自己是已婚妇,周佳燕身体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这名词听来很有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知张浩维起来了没?虽然他们已达成协议,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要漠视对方,实行起来可有困难?不过,倒也不用太烦恼,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对自己有兴趣,昨晚他不是这么说的吗?

  她走下楼,张浩维已用毕早餐出门。新婚的第一天即赶着上班,是不顾与她碰面,还是真的很勤奋?吃完女佣端上来的早餐,她不知做什么好,只好又回房内发呆;除了换个地方不同外,日子似乎没什么改变,无聊依旧。

  中午时,女佣拿了一个大包裹进来。谁会送她礼物?周佳燕感到纳闷,她并未通知任何朋友,会是弄错了?包裹上写着新婚夫人收,想不出会有谁送她礼物,她拆开外面的包装纸,纸盒内是一个身穿白纱的漂亮洋娃娃。

  “好美喔!”她高兴地叫了声。

  女孩子很少抗拒得了洋娃娃,即使她己过了玩它们的年龄。盒子里有一张卡片,她想知道是谁体贴地在这发闷的时候带给她惊喜,但她拿起娃娃时却怔住!娃娃的头断了!真扫兴!是运送的过程弄坏?周佳燕拿起卡片,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别得意!你这个新娘不会当太久,很快会被扫地出门!没有送的人姓名,是故意的?是谁送她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娃娃……张浩维!除了他外,不会有其他的人。

  太过分了!周佳燕生气地将娃娃摔到地上,稍霁的心情又布上阴霾。她已声明不会妨碍他,也给予他所有的自由,他竟然还不满意,非找他理论不可!

  当张浩维踏着夜色回家,打开客厅的灯,看见坐在黑暗中一脸盛怒的周佳燕时,也意外地呆了下后,旋即露出讥讽的笑容。

  “你在等我吗?还是另有等待的人?”

  “什么意思?”周佳燕扬了扬手中的娃娃后,向他掷去。“说出你的解释。”

  娃娃落在他的脚前,头则滚入沙发下,张浩维拉长脸。他刚接掌了父亲的公司,一整天都在查看营业报表,厚厚好几本的账册,已搞得他筋疲力尽,不料一进门,即被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你发什么神经?”

  “你没有一个解释吗?”她怒问。

  “什么解释?”

  周佳燕将卡片塞进他手中。“这不是你写的吗?”

  张浩维看了内容后,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还问她怎么回事?她没好气地双手插腰。

  “是不是你嫌我碍手碍脚,希望我早点滚蛋?”

  他这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

  “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就是因为你认为我想赶你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她深受伤害。“没有一个女孩没有梦想,不期望有个幸福的婚姻。就算你对这桩婚姻再不满意,也不必急于在新婚的第一天,即粉碎一个女孩子的梦。”

  她的话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铿锵有声,短暂的缄默后他才道: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便不被看好。”张浩维缓声地说:“若是你想将梦筑在我身上,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不管这桩婚姻的品质如何,我以为我嫁的是一个有话直说,不屑拐弯抹角的正人君子。”她尖锐地说:“但错了!你是一个不敢照着心意行事,做了又不敢当的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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