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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王政育吸了口烟。“还记得那年你的生日吗?堂哥送你项链为礼物。”

  宋雅绮手不自主地摸向在胸前一直有如烙铁般灼伤着她——有个心型坠子的白金项链。

  “我要用这条项链,永远地绑住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笑容只属于我一人!”他为她戴上时,深情地说。

  那晚,她一夜兴奋得难以成眠,想像着自己披着白纱,依偎在他身边的满足样,不断地对着未来编织美丽的憧憬……谁知第二天,她的世界却完全不同了——从天堂里掉落入黑暗的深渊中。没有一句话,他躲避着她不愿见她,她痛苦地想知道他改变态度的原因,却一直苦于见不着他的面;而再见他时已是他与盈姿的婚礼上——很可笑是不?

  “我记得很清楚,在你生日后的隔天,堂哥来找我,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不停地喊着他的人生完了……”王政育声音凝重,“他说他必须为一件他根本搞不清的事赔上他的人生;那天他又是吐、又是叫的,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出了什么事?”她的关心溢于言表。“你快说!”

  “就在那天堂哥断断续续的话中,我凑出了个大概;事后我虽问过他,但他绝口不提。”

  他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出发生什么事,她大为心急地催。

  “能不能将你所知道的,快些说出来?”

  “看样子我只好长话短说了。”王政育清了清喉咙。“你生日那天,堂哥喝了不少酒,喝得不醒人事对不对?”

  宋雅绮点头。

  当时他没什么酒量,秦盈娶那天却出奇地表现友好,有说有笑的一再劝酒,完全不像平日的冰冷。她虽看着他不胜酒力地一杯杯喝下、感到心疼;但不愿扫了大家的兴,所以并未制止,以致他醉倒。

  “当时你为什么没送醉酒的堂哥回去?”王政育语中有着浓烈的指责。“让秦盈姿有机可乘。”

  “我有,是盈姿和我一起送他回去。”

  秦盈姿那天表现得相当可亲,担心她无法处理一个醉酒的男人,主动提出与她一同送他回租的住处;当时,她对秦盈姿的体贴感激极了。

  “既然你也在……”王政育用凌厉的眼光看她。“为什么那晚留下来的不是你,是秦盈姿?你怎会愚蠢地让那个女人单独留下?”

  “她并没有留下来,我们是一同离开。”

  她本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他;但秦盈娶不赞成,认为一个女孩单独与醉酒的男人在一起很危险;所以怕他醒来后口渴,因而为他烧了壶开水,即与泰盈姿离开。

  “不!她没有离去。”王政有怨声说:“那晚她在堂哥的地方过夜,就睡在堂哥的床上。”

  宋雅绮猛然地倒抽了口气,盈姿竟然对她用心机!她们一走出他的寓中,盈姿即说尚有个约会,要她先行回去,由于当晚她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到盈姿何时回家。盈姿那天的友善表现,一再地劝酒,全是诡计!

  “原来她有预谋!”她喃喃地说。

  王政育叹气。“你太轻忽那个女人了。”

  是她太轻忽盈姿?还是太信任他?她自问。

  “他可以拒绝。”即使秦盈姿耍手段,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是他不愿意,盈姿的诡计又何以能得逞?”

  “你仍然不相信他,对不对?你根本未曾替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对不对?”王政有杨高眉。“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男人从醉酒中醒来,发现一个全裸的女人躺在身边,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女人却硬指他玷污了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威胁着不娶她将告诉她的女友、告诉所有的人他强暴她。当时堂哥还涉世未深,你说他能怎么办?只好舍弃心爱的女人,娶了硬塞给他的素盈姿。”

  宋雅绮身子震动不已,久久无法言语,她一直认为自己比不上盈姿,他选择盈姿是件再明白也不过的事;从未曾想过盘姿用诡计使他不得不从,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切指责,心难受地统在一块儿。

  “他——究竟——”她艰难地说,“有没有对——盈姿怎么样?”

  王政育眼睛张得有如核桃般大。

  “你们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斤斤计较,试想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即使真做了什么事,也是酒精起作用,绝非本意,根本不该苛责;何况堂哥在醒来时,见到一个裸体的女人在侧,简直吓坏了!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这种事你查证的话,何不看看秦盈姿的肚子,可曾如她所说般怀有堂哥的种、大了起来?”他声音气愤地愈说愈大。

  盈姿至目前为止,仍未有小孩,不过,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也许……宋雅绮重重思头,她真对他没有半丝的信心?

  “能告诉我他的住址吗?”她沙哑地说。

  “早。”孟天星打招呼。

  “早!”

  秦珍婷小跑步上前,也不知怎么开始的,她提早出门——不,该说她刻意地等在他家附近。一等他出来时,再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接着一个惊讶的眼神,咦,这么巧!接下来就顺理成章的一起上学。而后的每一天,即比照办理,见到其他女同学的钦羡眼光,她便十分得意自己的灵巧心思。

  “早餐吃了没?”

  她摇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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