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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讲一句、她应一句也就算了……等等,这是幼幼班的吵架版本吗?

  他凛然醒悟。

  他一个大人,竟然跟一个孩子针锋相对个没完,而且他们的对话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就是“幼稚”,毫无建设性可言。

  好像自从遇见她,他的心灵年纪也跟着退化了,惨的是一退八千里远,几乎撤退到山海关去了。

  半晌。

  “你这里有医药箱吗?你的脸和指节一直在流血欸。”她说。

  唇角的渗血是止住了,他还真能忍痛,进门到现在只顾着管她。

  “不用你管。”夏颉很大爷的用指头一挥,“你臭死了,去洗澡。”

  他必须好好想想要把她安置到哪里去,然而把所有的儿福社会机构想了一遍,感觉上都没有适合她的,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麻烦?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叫你去就去,这不是选择题。”

  “我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的可以借我吗?”看着身上皱巴巴又汗臭、已经好几天没换的衣服,她飞快跳下沙发。

  他看起来是个爱干净的人,自己都赖在他一尘不染的沙发上半天了,他居然忍得住。

  “你也只能暂时先穿我的了。”

  纪已凉耸耸肩,进浴室去了。

  她衣服脱到一半,外面传来夏颉的声音,“你到底几岁了?”他手里握着话筒,正准备叫百货部门的人送衣服过来。

  他实在不会看人,她完全搅混了他对小鬼的认知。

  “你不知道小姐的年龄不可以随便问吗?”

  他瞪眼,好一下才发现自己瞪的是浴室的雾面玻璃。

  “你要是想光溜溜的出门我不介意。”

  “不是说衣服要借我,现在又叫我光溜溜出门……奸险小人,我二十九啦。”

  “大概十二、三岁左右。”他头痛的对着话筒随便掰了个年纪,另外又吩咐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没多久,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我把换洗衣服放在门外,你等一下自己拿去换。”他进房间把自己年轻时穿的衣服、短裤找出来。

  水声停了下。“知道了……谢谢。”

  趁这时间,他找出家中的医药箱,简单的把自己整理了下,优碘擦在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心里把那两个混蛋咒了一遍。

  纪已凉这一进一出的澡洗了将近四十分钟,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久违的澡,连指甲缝都刷得干干净净,这才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打开门缝,果然看见整齐叠在地上的衣物。

  她迅速伸出手来把东西拿到手上,又关上门。

  等她穿戴整齐出来,夏颉已经处理过自己的伤口,这才有空去看手机里十几通的未接电话。

  午休时间早就过了,去吃饭的Boss却一去不回来,连通知会的电话也没有,手机里都是胡恩威的夺命连环Call.

  夏颉给这位特助回电,告诉他自己下午不进公司了,所有的事让他看着办,要不就都往后挪,等他回去再处理。

  “……还有,明天在花莲百来饭店举行关系企业联谊会,请陈总经理代替我出席。”

  放下电话,楼下管理员打了通室内电话进来,说有人送东西过来给他。

  他吩咐让人直接上来。

  稍后门铃响,他开门,是百货部门的副理亲自带着下面的人送东西过来。

  “就摆着吧,麻烦你了。”

  “能替夏先生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副理不愧是受过高素质训练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看见夏颉鼻青脸肿的俊脸有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很快恢复正常,遣人放下十几个纸袋,什么都没多问就走了。

  “呃?你在那里做什么?”关上门,夏颉看见已经从浴室出来,却没到客厅来,站在浴室墙角的纪已凉。

  “替你做人咩。”她振振有词。

  “凭你这副德行,就算躺在我床上被整个公司的人都撞见,也不会有人能说什么。”这小鬼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若金屋藏娇要藏的是这个“娇”,媒体的焦点也不会在这个小不点,是能生出她来的那个“妈”吧。

  撇开这些五四三的想法,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过大,衣服裤子都折了好几折,湿润的软发贴在颈际,样子可爱纯真的叫夏颉暂时忘记她是一个很难搞的小孩。

  “自己把头发擦一擦,感冒了我不负责。”随手捡了条毛巾丢给她,他什么时候成了老妈子的啊?

  纪已凉乖乖的擦拭头发。

  “这些是什么?”她努了努嘴,看着桌上还有沙发上一字排开的纸袋,数过去足足有十几袋,标签出自一家十分有名百货公司的专柜。

  “衣服,给你的。”

  好大的手笔。她瞄他一眼,毛巾就这样留在头上,接着动手去把纸袋里的纸盒子都拿出来,再把一套套衣服摊出来后,她的脸绿了。

  “你叫我穿这个?”因为压抑,她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很适合你啊。”

  下半身的各式长裤、裙子是正常版,可上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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