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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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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缥缈不在乎从角门还是从大门入府,也不管国公府的人这么做是为了羞辱她还是故意要激怒她。 她就是来给葛老夫人磕头,如此而已,其他不重要。 婆子引着她去了葛家祠堂,“国公爷吩咐,小姐已经不是葛家人,要磕头,你就在祠堂外磕便是。” 祠堂是一个家族重中之重的地方,只有男丁可以进入祭祀,女子向来没有资格靠近的,葛国公允她过来已经是非常大的恩赐,薄缥缈谢了那位婆子,由她手中接过三柱清香,头顶地,清香过头高举,不言不语,就这样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最后,她把香交给了婆子,自己慢慢战旗,慢慢的离开,在即将跨出国公府角门时,她遥遥想葛国公居住的方向弯腰行了个大礼,这才离去。 葛国公始终没有见她。 下人回禀薄缥缈的所作所为,他什么都没说,也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成亲那天,君卓尔骑着棕红色高头骏马来迎亲,跟在他后面的不是打鼓吹唢呐的乐队,是仪仗。 仪仗抬着紫檀木箱笼,箱笼中放着九种礼器。 这是自百济开朝以来,帝王赐予臣下最高的礼遇,这些东西通常只有皇帝才能用,虽然说在形式上的意义远大于实际上的使用意义,而君卓尔更不同的是,他这九锡赏赐来自先帝,分别是车马、衣服、朱户、纳陛、虎贲、斧钺、乐县、弓矢和柜鬯。 车马是金车大辂,衣服是衮冕之服;乐县是定音、校音器具;朱户指的是红漆大门;纳陛指的是登殿时特别凿的陛级;虎贲,是指守门之军虎贲卫士;斧钺指的是能诛有罪者之物;弓矢是指特制的红、黑色专用弓箭;柜鬯则是供祭礼用的香酒。 能得到九锡的诸侯在道德及文治武功上皆为所有臣子的楷模,受赐后即享有服饰马车、仪卫居所、祭祀等制度上的特殊待遇,并且执掌征伐等大权。 而这些高规格的礼遇,他却在成婚这天带来与他的妻子共享。 这是何等的荣耀,就算将来君卓尔替薄缥缈请来一品诰命的封号,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将帝王赐予九锡的荣耀与妻子共有? 比起这件事,君卓尔纳征那天送到薄家实打实一百二十六抬的彩礼和女方的陪嫁,都成了陪衬。 另外,摄政王大婚,广布善粥二十日。 九锡恩赐娶妻的故事桥段,迅速攀升酒楼说书的第一名,并且高居不下。 说起来,君卓尔体谅她带球跑的身子,在婚礼上并没有太折腾,主持仪式的官员被他骇人的气场吓得草草喊礼成,他就把手抓红绸带的新娘子往新房里带。 等薄缥缈坐在那布满枣子花生桂圆的喜床时,也没有一般新嫁娘那个紧张兴奋不安又疲惫的感觉,至于为什么?通体上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种原来她已经嫁作人妇了这样的感觉。 揭下盖头,喝了合卺酒,他挥退屋里所有的侍女,看着她的眼说道:“有个人坚持要在今日见你一面,你累不?要是累了,我让他改日再来。” 是谁想见她?挑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 她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新郎看起来在征求她的同意,不过依他那性子都能把婚礼的司仪吓到发抖,谁还敢不识相来闹,他肯定跟谁翻脸。 所以,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你说见就见吧。”他的体贴很教人心暖,只是见个人又没什么。 “只是见见,不用想太多。”他像在安抚她什么似的,还加上一句,“不用有什么压力。” 她点头,大概知道想见她的人是谁了。 君卓尔出了房门,不到片刻,一个年纪比薄宇还要大些得到少年跨过门槛,大方的进来了。 天子容颜不是可以随便抬头看的,不过薄缥缈还是瞧瞧透过眼睫把少帝打量了一下,许是从小受的是帝王教育的关系,他看着有些老成,饱满的额头,用玉冠束着发,眼神深远而安静,像刻意遮住锋利光芒的剑,虽然不若君卓尔有股岳峙渊淳的斐然气势,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之人。 一袭宝蓝色的金丝袍子看似为了微服出门刻意穿上的,她打量少帝的同时,少帝也仔细打量她。 “这就是微臣的内人,薄氏缥缈。”君卓尔陪同薄缥缈跪下。 “民女薄氏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万恶的封建制度,遇上这号人物,膝盖再硬的人也得跪了。 这位还带着乳臭未干的可是夫君的金饭碗上司,能不巴结点吗? 少帝满意的点头。“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但再好笑,薄缥缈也只敢再心里偷偷地笑,表情一分个显。 薄缥缈很大方的抬头。 少帝见她黛眉舒展,清眸流盼,整个人在喜烛下闪闪发光,就像刚盛开的一树梨花,雅致美艳。 “平身,不必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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