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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第十章 陆玦的心意

  天上的云高高的,看着绵软得像白糖糕,风淡淡的,吹拂在脸上像蚕丝似的,天气晴朗得让人不由得放松。

  “桥桥,我们到了……”

  是陆玦的声音。

  宝卧桥回过神来,看到马车已经停在一处空旷的林地上。她没等下车的陆玦来牵她,自己跳下车辕,这林地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只有稀稀疏疏的灌木和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柿子和橘子树,不远处是管着林地的两家庄户。

  陆玦告诉她,一户管着这片林地,一户管着山头,他当初买这片地的时候连庄户那些人的身契都一并买下的。

  林地、山头、庄户,这个男人也太心细了,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在内。也就是说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个有田、有林地,还有了两家庄户的小地主婆了。

  尽管田地和林地还没有任何出息,但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林地以后垦了荒,可以种果树,要是更进一步开垦成梯田种大米,那三十亩旱田用来种小麦和草药,将来每年的租子和产出绝对足够一家人吃穿嚼用。

  陆玦凝视着宝卧桥脸上遮掩不住的笑容,神情也温柔了几分,“我本打算买京城近郊的田庄,只是京郊的田庄很吃香,几乎都被世家大族瓜分完了,再远得到天津卫去了,所以便改变主意买了此处。”

  “我知道,只是这林地荒废得多,种树收成慢,不比田地的米粮,要是佃农勤快些,一年能有两收,若是再聪明些,在田里养些鱼、泥鳅、螺螂,还能向县城的食肆兜售。林地却没这些好处还不好栽种,会种米粮的老把式多,精通种果子的庄头少。”宝卧桥张口就来。

  陆玦没想到他的桥桥会懂这些,且她说起来头头是道,比他这不通庶务的人知道更为详细,这些东西他本来想请庄头慢慢教她的。

  宝卧桥见陆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有些不自在。“你知道我爱看书,先前我跟浩瀚书铺的掌柜拿了几本农书,很是下功夫钻研了些。”

  陆玦笑起来,“往后你必定是个优秀的当家主母!”

  那可不一定,她是那种能懒就懒的人,打理田地和林地要不是有空间做后盾,她哪来的底气?把苗种和树苗都种坏了,浪费了珍贵的秧苗也不是不可能。

  陆玦带着她把林地大致逛了一圈,这才坐上马车,一路谈笑风生回了属于他俩的小院。

  下了马车,发现门前局促站着几个被陆玦喊来做工的匠人,工具放了一地,陆玦招呼他们进屋,宝卧桥则是去了厨房。

  过了半炷香,陆玦过来了。

  “在做什么呢?”说着便双臂往前伸,去环她的腰肢。

  宝卧桥好一会才捡回自己的声音,“你还没吃午饭吧,我给你下碗面吃?”

  陆玦看了眼自己干瘪的小腹,笑道:“还真饿了。”

  她做的是武汉热干面,把两把面条放进滚烫的汤水舀了两下就装碗,碗不大,分量也不多,加上两勺芝麻酱,配上萝卜干、碎花生仁、碗豆、榨菜还有调料,她衡量着陆玦的食量,一二三四五六,装了六小碗,用托盘端到食桌上。陆玦低低吹了声口哨,这姑娘也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当他拌匀尝了一口以后才知道,除了味道确实让人叫绝,芝麻的香,加上配菜调料,总感觉吃了一碗还不够!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宝卧桥会装成六小碗了。吃了一碗,原本只有三分饿的肚子变成了十分。

  “这热干面经过我自己改良,把分量减少,口味还可以吧?”

  陆玦吃着第二碗,快乐显而易见。“像这样的分量我还可以再吃一份。”

  “这会儿吃多了,晚饭要吃不下了。”

  陆玦漫不经心的点头,只要是宝卧桥煮的饭菜,无论多少他都能吃下,那六小碗的面很快被他解决,他把筷子放在碗上,拿帕子擦了擦嘴,吃饱了,心情跟着大好。

  “那些匠人开工了?”她问,才一动又落入男人的怀里。

  “工头打包票,半天就能完工。”软玉温香,就算她身上多了淡淡的烟火气,他也浑不在意。

  她点头,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由专业的人来才是正道。

  她去拧陆玦的面皮,“你老实招供,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还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陆玦心想,这是要他的投名状吗?之前给的帐本显然还不够安这小妮子的心,他告饶道:“你啊,是钻进钱眼了。”

  小姑娘很痞的摩拿了一下光滑的下巴,“我这不是比旁人多了点求知精神吗?”

  她没有非要将陆玦的银钱财产都攒在荷包里的想法,这个男人太神秘,看着无所不能,能打仗还会下地,让人感觉他的本事不只有帐簿上那一些靠充公得来的什物,她只想弄明白,也就是这样。

  当然她也就是问上一嘴而已,还真没期待从陆玦口中得到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以为,武官不若其他文官世家祖祖辈辈来钱的路子多,但谁说武将就真的只靠薪俸和下面的孝敬过日子?京里物价那么高,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对宝卧桥的“逼供”,陆玦很是洒脱,就知道他的小娘子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也就小打小闹的做了些生意。”

  “哦。”她趴在陆玦怀里,藕臂揽着他的颈项,手指无意识的撩着他的发,专注的听着。

  陆玦轻点了一下她鼻子。“我可不像你有一手精湛的厨艺,能种粮、种果树,那时的我还是个半大小子,跟着祖父在辽东,祖父平时除了练兵还是练兵,生活枯燥得很,我和几个同伴年纪差不多,个个都是傻大胆,经常偷偷溜去两国交界处。世人都说辽东苦寒,可辽东真是个好地方,膘肥体壮的马匹牛羊,精美特别的绒毯织品,珍贵的皮毛,珍稀野生动植物,唯一不好的就是冬天太冷了,而大疏的粮食、布料和茶叶、日用器皿……都是辽东游牧民族愿意花大钱购买的好货。”

  他说得很慢,很清楚,“我伙同几个和我交情好的跟边关的游牧民族贩卖大琥的东西,跟大琥贩卖辽东的东西,很快来了钱,后来祖父奉诏戍边去了东北,辽东倒腾货物的活儿便交给了我一个伙伴,而东北边疆这边的好东西更多,”他扳着指头数给她听。“辽宁、吉林、黑龙江,光骤马、药材就足够形成一个庞大的货运运输了。”

  宝卧桥头一遭听陆玦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瞬间有些消化不良,但是能把这么大一个担子交给同伙,绝不会是泛泛之交,定是和陆玦一起闯南荡北、有着过命交情的伙伴。

  对陆玦的崇拜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男人能文能武,在战场上杀伐决断,走文官的路,举人手到擒来,还是做生意的好手,有实力的人用实力说话。

  慢着……他说十几岁就开始知道南货北送,从中赚差价,她才沾沾自喜自己有个金手指的外挂空间,人家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甩自己十几条街远,拍马都赶不上。

  行吧,人比人气死人,既然没得比就不要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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