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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那人一心一意的对待?怕是穷其一生都无法回报了吧。

  舒婆娑轻轻抚着那些完好如新的信笺,这些就是那厮叨念着的信,原来全被她娘给扣下了。

  娘这一事做得隐密至极,这是不想她和东伏羲再有任何纠葛,想让她断了一切绮念。想来是这会儿她要结婚了,成亲的对象还是他,娘这才不得不把信还给了她舒婆娑彻夜把那些信一字一句看完,又一封封珍重地放回盒子里。

  她不怪她娘,所幸最终她还是收到东伏羲全部的心意,她会搁在心里头。

  这一生有个男人将她视若珍宝,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舒婆娑是舒牟晏背出门的,他低声对她说道:“阿姊,你一定要幸福。”

  “嗯,”舒婆娑声音有些哽咽,“我会,一定会的。”

  舒牟晏走得很慢,可是再慢也有走完的那一刻。

  他将舒婆娑交到东伏羲手中的瞬间,郑重无比地对东伏羲说:“姊夫,我姊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一身大红绣金圆领喜服,束着同色大红腰带,头带七梁冠,满面春风的东伏羲很是喜欢舒牟晏对他的称呼。他颔首,“我妻,如我命。”

  舒婆娑的小手被东伏羲紧握,从此,她的人生路上多了一个男人,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艳阳烈日,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及走过。

  喜轿不能免俗地绕了上京一圈,真正的十里红妆,见过的人无不艳羡称奇。

  马车后面有人不停地撒着喜饼与喜钱,这时,无论人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对舒婆娑是褒是贬,起码这一瞬间,都表达着对新人浓浓的祝福。

  喜轿到了东王府后,舒婆娑下轿,无数宾客的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幸好她头上盖着盖头,只要专心注意喜娘的提醒和脚下的步伐,不出错就好,至于旁人的眼光,全由东伏羲应付。

  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她仍不免紧张,这样一路走下来,她全身僵硬,到后来连自己是怎么进喜房的都不知道了。

  喜房里灯火通明,婴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偶而爆出一两个灯花,发出轻微的毕剥声,更彰显出当中的喜气。

  东伏羲潦草地敬着酒,最后干脆把准备来闹洞房的几个皇子和死党推去替他完成尚未结束的敬酒,而后步伐如飞,赶去喜房。

  看着新娘子,他的手有些颤抖。

  这一晚,他等了万年那么久,久到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阿娑娶进门了。

  慢着!外头那些人不会故技重施,又找个阿猫阿狗来哄骗他吧?

  什么合卺酒、什么结发礼,统统被他抛到脑后,他几步向前,深呼吸过后,一把掀起新娘子的盖头来。

  她抬头,两排纤长卷翘的长睫轻轻颤了颤,露出清亮漆黑的眸子,那眸子盛载着温柔的笑意。

  他一窒,接着伸手去搓揉她的脸。“你老实说,你是谁?”

  喜娘和丫鬟们都看呆了。

  舒婆娑反手就从他的手背打下去。

  东伏羲低低笑了声,然后欢快地转了一圈,大红袍随着他大步走动,翻滚起红色的浪湖,还掀起一阵风,将烛光吹得一直揺荡。

  然后他就扑过去抱着舒婆娑不放。

  其他人很识趣地退场,将新房留给这对新婚小夫妻,至于未完的流程,小夫妻这般恩爱,那些习俗免了也无所谓。

  东伏羲这一扑,把舒婆娑扑倒在百子千孙被上。

  他十分激动,“你是我的阿娑,千真万确,我的阿娑啊!”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了。

  舒婆娑无比动容,她仰头看着曾经飞扬跋扈的少年,他面容上的轻狂已经褪去,眼前的他眼神夹杂着一丝羞涩的臊意和属于男人的坚定。

  他对她的感情向来热情而真挚,多少年来,他总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不够,现在她才发现,这样的眼光极为动人。

  她想要他一辈子都用这样的眼光追随着她、看着她,她也会用一生回报他相同的热情和忠诚。

  他低头一吻,如同野兽般啃晈在她唇上,她的大脑霎时被炸得一片空白。

  舒婆娑嘤咛,捶了他一记。

  这个急吼吼的个性什么时候肯改一改?

  东伏羲这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但是他无法压抑,不能自拔。

  他低头认错,“对不住,我渴望你渴望得太久,我都管不住自己的兽性了。”

  舒婆娑呸了他一声,却又觉得心酸。

  烛光映照着一张夺星月光华的俊脸,他就像造物主偏心的杰作,每一寸都完美无缺,美得令人心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可叹完气便主动地吻住了东伏羲的唇。

  东伏羲覆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本来就已浑身发硬的身子更加僵硬了。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软绵绵的,比嫩豆腐还要嫩,抱在怀里就跟没骨头似的,还有着他最喜欢的木莲花香气。

  等到她的唇碰上他的,那简直就是一把火席卷了他,他立刻反客为主,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一下便尝到她芬芳的津液,她那条灵活甜软的舌卷住了他的,刺激他全身上下的感官。

  唇舌交缠,两人的心魂在互相追逐、掠夺、嬉戏,她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欢喜和甜蜜。

  他宛如太阳般炽热的热情喷洒出来,灵活的手指挑开她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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