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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这只玉蝉鼻端系着深蓝缠金如意结,下面是长长蓝色流苏,壮哥儿接过手,摸来摸去,不一会儿便要求邬深深替他系在腰际上,接着出门找战冽炫耀去了。

  “别跑太远了,等会要摆饭了。”肖氏喊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小背影。

  “知道了。”小不点的声音都去得远了。

  被壮哥儿打了岔,回过头,肖氏抱歉的朝着战止致歉,“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姑爷可别介意。”

  能感觉到她目光真诚,表情认真,战止笑容温暖而和煦,让空气都变得明快起来。“岳母这么说就见外了,壮哥儿是什么性子,我们都清楚。”

  一时欢声笑语,倒也热闹。

  本来自诩已经是大人,不愿意再当小尾巴的战冽,最后还是让壮哥儿给拉了过来,一家人气氛热络的吃了顿回门饭。

  今日办出一桌酒席来的是邬深深给肖氏新置的仆妇,手艺过得去,吃得皆大欢喜。

  不料,吃过饭、喝了茶,肖氏便赶着小两口回去。

  “别累着姑爷了。”

  这是什么理由?哪能这样就累着?

  邬深深心里有些愤愤不平,难道有人得宠,她却是一夜之间就从娘亲的心目中失宠了?

  娘啊,您会不会太现实了?不带这样的!

  战止和邬深深新婚这几日,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

  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一起看花,吃点心,晒太阳,不亦乐乎,情生意动时,床笫间的缱绻更是情难自已。

  邬深深觉得都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那样的快活、乐意,整天日子彷佛就只为了围着身边这个男人在转,而他也是。

  只是她念头刚起,她身边的男人就有些不开心地说:“以后不可以了。”

  “不可以什么?”她茫然的应道。

  战止揽着她的肩膀,亲昵的在她的面颊亲了两口,“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神不宁。”

  他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表情就像对待孩子似的。

  邬深深微微一愣,想起这些日子的鱼水之欢,她从来没这样放纵过自己。

  战止趁机赖在她身上,非要她说个明白不可,“心情不好吗?还是觉得我待你不好?”

  他的口气,他的身体,还有他那开始不安分的手,让她的脸色一片通红,而自己的身子也从僵硬到了柔软,很快便动情了。

  她拉住战止的袖子,声若蚊蚋,“我只是怕我自己又顺了你的意……”

  战止错愕,随即哈哈大笑,把她搂在怀里再也不放了。

  邬深深的脸简直可比灶膛里的火,她索性埋在战止怀里,抬不起头了。

  “对了,我一直想把这东西给你,每回都忘了。”战止着迷的摸着邬深深的鬓角和脸蛋。他们有一辈子,他不想用乐此不疲吓坏她,只是他也有些哀怨,新婚夫妻,刚尝到甜头,总是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好吧,是他乱来了。

  “是什么?”她喃喃。

  战止弯身从床畔的小几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漆螺钿匣子和一把钥匙。“账本、房契、地契还有银票都收在这匣子里,这是钥匙,我把自己和这个家都交给你了。”

  “我会把家里的一切打点好,你放心。”邬深深望着战止。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两人终于歇下。

  邬深深很快发出绵长又均匀的呼吸声,本来闭着眼睛的战止亮起一双如炬的眼。

  他凝视身边的女子许久,轻轻把她搂进怀里,然后调整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慢慢陷入甜蜜的梦乡。

  日子如水般过去,当晋房过来禀报铺子一切布置妥当,人手业已齐备,请人选好两个好日子,问邬深深中意哪个?

  邬深深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新婚日子过完了,该要振作精神回去打理即将开张的铺子和被她置之脑后的榨油坊和鹿场。

  次日一早,她洗漱打扮,伺候战止出了门,自己也打理妥当,去了铺子。

  八月,花生收成,硕大的花生籽粒饱满,新鲜生吃居然满口甘甜,邬深深让人用大铁锅加盐不停翻炒,起锅的花生香酥可口,好吃到工人们赞不绝口,“这要拿来当下酒菜该有多好。”

  于是邬深深的产业下面多了一家专卖原味花生、花生酥、水煮花生和香卤花生的小吃铺子,而厨子专程由黑浪城聘来。

  别看花生不起眼,花生有长生果的美誉,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爱吃,最重要的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店,更加上香喷喷的花生油,“止商号”很快垄断花生这一块市场。

  沙头沟前后左右屯子的人见邬家花生田居然一年有两获,花生可以榨油,油啊油,谁家能短了油?谁家不吃油?只怕吃不够和没得吃啊!

  家有农地的人都跃跃欲试,各屯子的村长遂去央求镇子的亭长代为说情请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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