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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她的眼前犹如烟花炸开,见到的是一张风姿秀逸、如珠如玉的俊脸,这样的脸配上慵懒的神情,令人怦然心动,脸红心跳。

  “想我了娘子?”邬深深的手被战止牢牢地握着,脸蛋酡成了玫瑰般的色泽,令人想轻尝一口。

  “战止……”鄙深深有些茫然的看着这剃掉胡子,浑身透着英气,眉眼间笑意盈盈,举世无双的浊世佳公子。

  “正是为夫。”

  今天穿着大红喜服的战止相较平常一脸的大胡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要知道你会这么惊艳我这脸,我早该把那些碍眼的胡子给刮干净。”见邬深深如此反应,战止的眼中多了丝得意。

  邬深深反应过来后,一张俏脸红如晚霞,就连后颈子也是粉红粉红的。还以为他是个严肃正经的人,怎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样的他也不坏。

  到了这时,她不知怎地忽然害起羞来,粉颈低垂,默默无语。

  她的颈子长而弧度优美,柔美而动人,战止看在眼里,心酥麻酥麻的,他可不知道这眼神要落入别人眼底,估摸着就是黄鼠狼在想老母鸡的眼神了。

  “娘子,该喝合卺酒了。”他拿起两个酒杯,递给她一个。

  她战战兢兢的抿了一口,入口顺滑,居然是琥珀色的葡萄酒。“这是……”

  “是札罗大爷送来的贺礼。”西域十二瓶年份颇高的红葡萄酒,另外一箱白葡萄香槟,这礼不可谓送得不实惠了。“我们还是早点歇下吧。”战止温柔如水的说道。

  他在生命最困顿的时候遇见她,一步一脚印的在灵魂里刻下彼此相连的印记,每想到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暖愉悦,生机盎然,更多的还有充满无限苦中作乐的乐趣。

  他那颗始终不平的心,何时起也变得静谧如蔚蓝天,只觉得能日日欣赏她每个活泼的表情、能瞧见她每一分不经意展现的风情和美丽,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豁达,他的人生便可以无比的丰满。

  以后她就是他的小妻子了,他们的未来联系在一起,共同走向未来的路,生死契阔,唯你而已。

  一思及此,他的心有种春暖花开的明媚滋生了出来,眼前彷佛能看见锦绣大地一般的灿烂。

  “嗯。”

  “要让秋婵进来帮你吗?”

  “我可以自己来,我想到净房稍事冲洗一下。”

  结婚容易吗?半夜就爬起来折腾,那全副武装的嫁裳,冗长又繁复的礼节,难怪结婚这档子事折腾一回就够终生纪念的了。

  至于洁净自身这事,她从来不假旁人的手,虽然不必自己动手是件舒坦的事,但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来得好,这点她很坚持。

  “为夫也去。”鸳鸯戏水,是件多快乐的事情啊。

  “我让喜子进来帮你换衣。”觑着战止幽暗不明的目光,邬深深感觉到他勃发的感情。

  是邬深深买的奴才,见他机灵可喜,又见战止身边连个可以使唤跑腿的人也没有,便把人给了他。

  “不用,这我也能自己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打扰。

  邬深深进了净房,也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怎么着,她用热水把身子洗得像只熟透的虾子,换上轻便衣裳,这才出了净房。

  战止也换下大礼服,穿了家常的便服躺在长榻上,手里拿着本兵书《虎铃经》在看,一见她出来,便放下书,一骨碌的翻身起来,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我的娘子好香啊。”像小狗似的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心中一阵悸动。

  “要不换你去漱洗,身子也畅快些。”她觉得自己靠着的这个怀抱浑身灼热,想推开他,不过,他一点都没有打算松手的样子。

  “良宵苦短。”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她意会了过来,也不推拒了,让他抱着她上床。

  一番细腻缠绵,战止像饱食的狮子一脸的餍足,她的肌肤像剥了壳的荔枝那样洁白如玉,他非常喜欢。

  邬深深又困又倦,非常想睡,但是床上多了这么个人,她觉得不习惯,很别扭。

  “我到别处睡,这儿让给你。”她想起身,但身子动弹不了。

  “我们是夫妻,哪能分开睡,要不,随便你找个舒服的姿势,我都配合你。”佳人在怀,哪有各自睡各自的道理?

  邬深深无奈,实在也没力气和他多做计较,光洁的身子挪啊挪的,挪进了战止的怀抱,然后在他身上找到睡起来舒坦的地方,体力不支的闇上眼,朦眬的睡去了。

  战止让她安妥的趴睡在他身上,徐徐拍抚着她的背,哄孩子似的。“喜欢我怀抱这个枕头是吗?那就好好睡,往后睡习惯了,你就再也不会赶我去旁的地方睡觉了。”

  别说男人没什么小心思,新婚头一晚,他的娘子自是不好撵他去外间睡,往后呢,两人要有个什么小龃龉,他一准是得去外间睡的那个人,不过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有那么个小疙瘩了,一个做丈夫的人,居然要靠这样的讨好来收买自己睡觉权,娘子啊,你究竟是怎么收买了我的心的?

  夜已深,他小心的搂住小妻子,替她把往下滑的被子往上拉,抱着她睡着了。

  这一觉邬深深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她还起不来,倒是战止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唤了昆董。

  昆董是个心窍灵通的人,很快备好汤水。

  战止小心抱起还甜睡着的邬深深,哪晓得他这一动,把还在熟睡的人儿给惊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面前的男子正深情款款的含着笑意看着自己,邬深深一下子有些懵了。“这是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好啊,洗好就放你下来。”

  “洗什么?”她真的醒了。

  “鸳鸯浴。”他进了净房,里面热气氤氲,两人一起泡进了浴桶。

  真要说邬深深对这时代最不满意的就是净房,住在屯子那时,邬家的茅房是设在外面的,三更半夜要是想解手,要不用尿壶解决,要不就只能摸着乌漆抹黑的天色去找偏僻处的茅房,一来一去,会要了人半条小命。

  新房的净房邬深深可是大肆的改良过,铺了青砖地板,还拉了管线,虽然还是只能用浴桶泡澡,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赤裸相对,战止哪可能放过全身雪白如玉又可口诱人的小妻子,洗澡是借口,大吃豆腐、手来脚来才是正活儿,怀里是香软可爱的妻子,血气方刚的战止想做的全是不纯洁的事情,他香艳的逗弄和激烈的运动,让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的邬深深又陷入羞惭得抬不起头来见人的漩涡里。

  两人从浴桶里起来,床上已经换了干净床单,战止抱着脸红得像成熟樱桃般的妻子,头抵着头,甜甜蜜蜜的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再次醒来,又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才披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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