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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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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邬深深也不瞒着他们,被保护者完全不知人心险恶,不懂人间世事,不是她的初衷,他们以后会长大,有自己的人生要面对。 “要不要试试力道如何?”邬深深去装菜的盆子里拿了颗土豆。 几个人的头点得非常一致。 邬深深将土豆放上去,只听见“喀”地一声,土豆一分为二。 这么坚强的杀伤力,看谁还敢来染指她的鹿?! “去熬一锅浓浓的姜汤,多放些糖。”邬深深吩咐邬浅浅,“煮好了用茶窠子温着。” “大姊,这是要做啥?” “一会儿,她们回来都给喝上姜茶祛寒。” 昆堇和秋婵想不到姜汤居然是要弄给她们俩喝的,心下颇为感动,只觉得跟对主子了。 邬浅浅一溜烟钻进厨房去了。 邬深深义不容辞地带着两个丫头,趁着天黑摸到鹿圈,一个个弯腰低头,埋起捕兽夹。 接下来她也不去管它,也不会刻意查看,日子照样的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腊月初八,那天邬家也应景地煮了腊八粥。 家里一口气多了那么多人,还加上战止和梁蓦家都得送上,所以邬家大厨邬浅浅得了大姊同意,下了重本,一大锅粥里放了不下十几种佐料,因此那香浓黏稠的香气让闻香而来的壮哥儿拿着自己的碗勺,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邬浅浅身边,甩都甩不掉。 邬浅浅被他跟得喷笑不已,粥一起锅就先舀了一碗给他,还给他淋了一匙的野蜂蜜。 冷冷冬日,甜蜜一口口,暖心温肠胃。 其余的邬浅浅用瓦罐装了放进竹篮,再放进碗筷,然后用布罩上,这些是要带到邬淮的坟前去的。 出人意外的是,在这祭祖供佛、祈求来年丰收的日子,邬家却来了稀客。 一辆乡下少见的大马车,几个仆人也不进门,就捧着礼物站在廊下,登堂入室的其中一人留着小胡子,看似是管事,另外两张陌生的脸孔,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屋外那些,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做派。 他们家的亲戚里没这号人物啊。 年纪大的,中等身材,袍子是团花锦袍,法令纹深镌,面容严肃,看起来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一进门也不跟谁客气,十分托大的径自找了位子坐。年少的长得高高大大,俊脸,眼角微提,是个公子哥。 客人来,自然得奉茶,两个丫头奉了茶水,没下去,一左一右立在邬深深身边伺候。 “去请母亲来。”邬深深低声吩咐秋婵。 秋婵应是,去了。 “小女子眼拙,不知客人从何处来?”邬深深施礼道。 这冬日里寸步难行的天气,这行人不辞辛苦到沙头沟,有何事紧要到劳师动众走这么一趟? 一老一少眼中掠过不解,曾几何时这邬家用得起丫头了? 那小公子的心不在这点上,他打量着邬深深,眼前的女子胳膊粗大,头发太黄,指甲太短,脸太黑,到处都留着风吹日晒、长年劳作的痕迹,和县城里的闺阁淑女、小家碧玉都没得比,粗糙、粗糙,他家三等的洒扫丫头都比她强。 小公子一脸嫌弃,遮掩都遮掩不住,本来不带好脸色的脸几乎沉了下来。 老人冷咳了声,小公子这才收回不甚友善的目光。 一番客套,邬深深才弄清楚,这老者姓孙,是致仕官员,曾居五品官,儿子叫玉成,是县学的生员,是江县有头有脸的人家。 虽然致仕,官威看起来依旧不小,可年龄看起来也不到五十怎么就致仕了?想是家中财大气粗,退出官场,享清福了。 还没得知来意,秋婵扶着肖氏出来了,双方一番见礼寒暄。 “闺女,让娘来和客人说,你退下。”肖氏轻声细语。 邬深深意外了下,但眼观鼻,鼻观心,应了声“是”,安安静静的退下了。 邬家没有男主人,向来顶缸的是邬深深,所以家中无论大小事情不可能跳过她去说,不过这攸关女儿的亲事,她不好也还在。邬淮走了,肖氏还活得好好的,她纵使不管事,但对父母来说没有比子女更要紧的,女儿的事她是非要出头不可的。 邬深深避到杂物间,让昆董回去守着母亲,自己听起墙根来了。 “您这是想毁婚?”从来都细声细气的肖氏发出一声尖锐高亢的暴喝。“凭什么?!” 邬深深冷冷听着,一言不发。 忽然冷风从外头灌进来,杂物间的窗从外打开,翻进来一个人。 那人利落的翻滚,在杂物堆上一按,轻盈如猫的起身,拍拍手,对着因为骤然吹到冷风、寒毛直立的邬深深露齿一笑。 “有门不走,这是做什么呢?赶紧把窗关了。”压着声音训斥着乱来的男人。 这些日子,她忙,战止也忙,有时到了饭点也不见人影。她忙着要找饲料,要找门路,他也是想尽办法希望在年前多窖几头鹿,两人一忙,战冽和壮哥儿全扔到梁蓦那里去了。 梁蓦单身一人,对两个小子,有时还会加上陆牧,倒是耐心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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