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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菱花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失神剪掉了韵容种植的菊花梗,她心一惊,手中的剪子险些握不住,“哎呀!”

  韵容沉寂了好一阵子后,又向钟离夜借调菱花到掬绣阁帮忙,菱花虽然不太想去,却又不敢不去。

  于是,她今天被交代要修整好园子里所有被冻伤的花草树木,可没想到她还是发呆了,还失手把韵容喜欢的一盆菊花便给剪断了,

  “谢菱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婷儿奉命监督她,巴不得尖叫鼓噪给韵容听见。

  菱花情急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小姐!谢菱花这贼小子蓄意把你的花给剪坏了呀!”婷儿迭声地叫喊,冲入了掬绣阁。

  菱花慌了手脚、胆战心惊地望了望拱月门,一时不知该逃还是该留在原地。

  糟了,表小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眼见儿得意洋洋地扶着韵容走出来,手中现拿着一根木棍,菱花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离身子一样,她的脸色倏然惨白,惊骇地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这样严厉的惩罚了呀!

  她经历了受伤、风寒和冻伤后,现在身子弱了很多,如果表小姐再实罚她,那她

  她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也知道身为奴是绝对不能够反抗什么的、尤其她已经是抱持着心念要报答钟离家的恩情。

  可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尤其当地看见韵容与婷儿越走越近时。

  怎么办?菱花呆立在当场,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然而情势已不容她多想,韵客满脸怒气地走了过来,俏眉一挑,娇喝道:“给我打!”

  婷儿身强体壮的,举起棍子就没头没脑地往菱花身上打去,棒棍如两般落在她细弱的身上,棒捧击得她又痛又惊。

  菱花拚命地抱着身子,凄然痛呼,“表小姐,求你饶了我吧……啊……好痛……噢……表小姐……求求你……”

  韵容看着她痛喊求饶的模样,脸上浮起了一抹残忍的快意,“婷儿,给我重重地打!记住,千万别打着他的脸,知道吗?”

  “是,婷儿明白。”婷儿死命地狠狠抽打着菱花,唇畔噙着嗜血的笑容。

  菱花被打得退体鳞伤、痛楚不堪,剧痛狠狠地撕裂着她每一寸肌骨,痛得她哀叫着、告饶着,几乎站不直身子。

  “表小姐,求求你……啊……”地泪如雨下,哀哀求饶着,“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哎呀,求你饶了我……”

  婷儿打得气喘吁吁,手臂也酸了,菱花才得以稍稍逃过,没想到韵容却一把接过棍棒,劈头打来,“饶?凭什么要我镰你?我教训你难道还不行吗?”

  菱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痛楚,她忘形地大叫了一声,用力地推开了棍棒。

  韵容一个收势不住,连人带根地被地推倒了,一声惊叫后,随即是瓷盆破碎的声响。

  婷儿尖叫出声,“小姐!”

  菱花浑身好痛,痛得她直不起腰来,只能颤抖着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强自振作精神望向她们,这一望却吓得她的神魂几乎出了壳。

  韵容跌倒在一地的碎瓷片上,脸蛋恰巧被锐利的瓷片边缘割伤了,颈上、手上也是血迹斑斑。

  或许不很痛,但是鲜血流淌而出,教韵容吓得花容失色,惊天动地的尖叫了起来、随即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佣、侍卫们闻声冲了进来,见到的正是她厥倒的一幕。

  “是他!是他把表小姐给害死了!”婷儿手指直指向菱花的鼻头,尖厉凄然地叫道。

  菱花痛得快站不住脚,闻言又是一阵惊悸,“不!我……”

  “捉住他,他要杀小姐!”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菱花还来不及辩白,就被一群穷凶恶极的侍卫给押住。

  “快请司马总管来,快去禀告将军!”

  惊变连番迭起,菱花就这样被众人强押到前厅听候发落。

  “什么,竟会有这种事?”钟离夜震惊地站了起来。

  司马靖正对他报告居中事宜,闻讯两人都呆了呆。

  “不可能,菱花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司马靖马上反应道。

  “是真的,表小姐头破血流,人已经厥过去了。”二管家急急地禀道。

  “请大夫了没有?司马,你先去看一看她究竟伤得怎么样了,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去探视她。”钟离夜沉着地道,尽管心中愕然震动着,面上却不带一丝丝紧张情绪。

  “是。”司马靖担心着韵容的伤势,但他更忧心菱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菱花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蓄意推倒表小姐,害她撞破头?

  然而情势已容不得司马靖多想了,他匆匆地赶往掬绣阁。

  “把菱花给我带上来!”钟离夜低沉威严地喝道。

  “是!”

  片刻后,菱花被推倒在厅上,她抱着疼得像是要被支解开来的身躯,狼狈地跪倒在钟离夜面前。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茫然,还不完全真切地理脾方才发生的事。

  钟离夜沉痛地盯着她,“菱花,这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推倒表小姐,害她受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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