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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殷孜乔心中掠过一丝怒意。又要她下地狱了,这个莫雅各布骂人真没创意。

  “阿文,快过来帮我的忙呀!”

  两人合力把烂醉如泥的莫雅各布弄上了车,离开了胭脂粉堆。

  阿文将莫雅各布抱上床后,殷孜乔将西装外套递还给他,“谢谢你,阿文,去休息吧,雅各布交给我来照顾就行了。”

  阿文吃惊地看着她浓密睫毛下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他印象中的陆浣星绝不会说出这般体贴宽容的话,她对董事长向来是冷言冷语的。人家说由爱而生的恨,是一种恨入骨髓永难去除的怨,看来不然。

  “陆小姐,你变了。”他心中有一堆既喜且忧的疑惑。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殷孜乔促狭地追问。

  “当然是变好了。”阿文是个老实人,他的双颊刷地红透,面对穿着薄衣的殷孜乔评头论足,似乎觉得逾礼了。

  “也许因为你变好了,董事长才更痛苦吧。”说完,阿文低头引退,留下满脸狐疑的殷孜乔。

  又是两人独处的一夜,前一回是她醉得不省人事,而此次竟换成了莫雅各布。

  酒,缓和了他们的关系,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当一方因醉意沉沉入睡之际,另一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最真实的感受,不用受限于身分的真假,太痛快了。

  睡梦中的莫雅各布翻个身,搂住身旁的殷孜乔,将她拥入怀抱。

  ……

  “我不是陆浣星,我是殷孜乔啊!”她在炽烈的爱火中,燃烧自己的肉体,用一种不真实的身分偷渡她的爱情。

  殷孜乔的话在浓烈的喘息声中依然清晰可闻,莫雅各布如蛇般扭动的身体嘎然停止。

  “你说你是谁?”他的双眼又发出慑人心肺的犀利目光,如一场大雨,浇熄两人熊熊燃烧的欲火。

  殷孜乔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知自己在莫雅各布的情欲挑动下,不慎说了些什么,但她肯定的是,绝不能透露真实姓名,否则事情只会越加复杂。

  “我是陆浣星啊!”她羞赧着脸,尤其又看到自己身无蔽衣后,更是满脸涨红,旋即起身,自衣架上拿起日前穿过的那件睡衣披在身上,然后反唇相问:“你说过不为我所诱的,不是吗?”其实她心里明白,铜板没有两个是敲不响的。

  莫雅各布看着衣衫不整的陆浣星,又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天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这个女人如此玩弄他?但回扫一眼受惊不安的她,莫雅各布抖落一身冷汗,或许是他主宰了这场玩弄吧?

  他双眉紧蹙,脸色沉郁,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飞奔出去。

  彼此之间隐藏不住的身体吸引,让心中各存秘密的莫雅各布和殷孜乔,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泥沼困境。

  在没有交际应酬的午餐休息时间,莫雅各布绝少外出用餐,在他的生活里,吃饭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即使细心的陈秘书为他送来一个五百元的便当,也始终搁在会客桌上,得不到他的青睐,等着当隔天垃圾筒里的一员。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突然有股想找个人畅然一谈的心情。谈论谁呢?当然是占了他满心满脑的陆浣星。

  他拿起话筒,按了内线,“陈秘书,你叫阿文上来,顺便送两份日式便当到我办公室来。”

  个性憨直不多言的阿文绝对是个最佳听众。

  十分钟后,阿文西装笔挺的走进莫雅各布的办公室。

  “董事长,找我有事?”阿文对于莫雅各布一向是恭敬有礼,就像对待自己的兄长。

  莫雅各布递了根烟给他,两人站在大片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望着脚底下车水马龙的市街。

  这景况不禁让莫雅各布忆起当年在地下钱庄打拚的日子,他为了奠定事业基础,往往逼不得已必须把仁义道德放两边,而将利字摆中间。每当良心与利益发生冲突时,心中难免有一番挣扎与痛苦,他总会和阿文驱车前往七星山,屹立在迎风的山顶,一烟在手,想象古人所说的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的气度,要做大事的人,是不能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阿文,征信社的人有什么新的消息?”他镇定的神情,掩盖住复杂的心绪。

  “有的,据他们回报,陆小姐最近的行踪,除了别墅就是近西饭店,没有涉足声色场所,而且身边也没有其它的男人出现过,除了她的哥哥陆擎天。”阿文说话的同时,莫雅各布却满脸愕然。

  “他们有没有搞错,陆浣星不可能乖驯得像个良家妇女!”莫雅各布反驳阿文的报告。

  “征信社的人只有说陆小姐最近经常晚归。”阿文顿了一会儿。

  莫雅各布眯起仇视的双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是不安于室的。他们有没有追查出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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