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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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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泽恩的微笑染上一层无奈与心疼,心中早已猜到当真相大白时,便是他们之间的友谊终结时。“为了努力往上爬。” “维亚总经理无法满足你?短短两年内你的财富以倍数成长,仍然无法满足你?”她对他的答案非常怀疑,如果这乎顺的创业与无可限量的未来发展不足以满足他,她不明白一颗心究竟能有多贪婪。 “翩飞,单纯的你,完全无法了解我所处的世界。”他微笑轻叹。 她挑起眉,怀疑自己无法了解的是他的言语。 “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有登上高峰者脚下踩的不是一层层的阶梯,而是一具具失败者的尸体。无法在这里与人竞争的,注定成为下一个成功者脚下的死尸。”此刻,他脸上俊雅的笑容已完全消失,蒙上一层她不曾见过的狠冽阴霾。 “别告诉我你属于侏罗纪世界。”什么弱肉强食,什么成功失败,那么残酷血腥的世界,她确实无法想象。 平泽恩扯着嘴角继续道:“你一定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非常隐密的组织,它由二十年前三位世界强国的重要领袖人物主导,挟其庞大的经济实力与政治影响力,左右着世界各国的局势,就连以世界老大哥自居的美国,在某些时候也不得不对这组织屈膝。 “这个组织最擅长的,便是挑起国际之间的小斗争,然后他们便可利用这些争斗甚至战争,从中谋利。世界各国的元首都知道它的存在,却谁也不敢张扬,因为这组织除了有能力瘫痪一个国家的经济之外,它更拥有最可怕的暗杀机构,足以令任何人死于不知不觉间。” 翩飞既惊且疑的摇着头,若非他神情认真,若非知道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她会以为他正编撰着荒腔走板的故事。 但这故事着实荒诞,令人难以信服。“你口口声声称着‘组织’,总有个名字吧?” 他微微摇动头部,“名字是给外人去称呼的,这组织隐密且晦暗,没必要赋予一个让外人称呼的名字。” “你和那个组织又是什么关系?”她仍旧无法相信,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她单纯得无法想象一个黑暗的世界。 “我从小在这个组织里长大,受组织的栽培,我的所有作为除了尽力贡献组织外,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成为组织内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不惜踩着我的尸体,也要往上爬。”她无法真正明白他所说的那个组织究竟拥有多庞大黑暗的力量,但她至少听出来,他为了成为他口中那个组织的首脑,不惜利用她对他的尊祟,轻贱她对他的情感! 她分不清现在的感觉究竟是痛还是恨。她彷佛看见平泽恩背后有个张着黑色翅膀的恶魔,正狞笑着她四年来天真的演出。 当他再度回复温和的笑容,像疼宠妹妹的大哥哥般睇凝她,她只能以泛满玉肤的小疙瘩做为回报。 “翩飞,其实一开始我甚至期望能将你延揽进组织,只是认识你越深,便越清楚绝不能让你知道组织的存在。” 如果可能,他并不想欺骗她,但天生存在于她骨子里的正义感,虽然在多时被她隐藏住,但于大处,她绝不违背自己的原则。 倘若她可能放弃她的原则,进入组织与他合作,那么以她的才华,与他的谋略,只怕组织早已易主,至少那个男人无法如此有恃无恐。 她嘲讽的笑了笑,再也不会相信他无害的温柔面具。 没错,最好别告诉她,因为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那个听起来无恶不做的组织。“那么现在为何告诉我?因为你准备杀人灭口了?” 平泽恩无奈的叹口气,“我说过,我是真心待你,所以我不会伤害你。” “那我可真不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所谓‘伤害’的定义。”她冷着脸,轻道。 在他早将她彻底伤害后,竟还有脸一再强调他不会伤害她?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有着很寻常的七情六欲,她可没法子同他一般云淡风清! “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 “我的信任对你很重要?”翩飞不敢置信的冷笑着,一个大骗子会在意他人的信任? “当然。” “那好。”她扬起眉,要她信任也可以,“立刻将‘天使夜未眠’销毁,离开你口中的组织,别再干那些让我瞧不起的勾当。” “别为难我,翩飞。那是不可能的。” “正好。反正我也不可能再相信你了。” “世就是说,我们的友谊完蛋了?”恶魔露出惋惜的眼神,长长的尾巴已高高扬起,一触即发。 “当你决定欺骗我,我们之间便不存在友谊。”而她触下那颗发动恶魔攻击的按钮。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恶魔不动声色的接近她,眼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没有必要。” “那就太可惜……”一句话未能完结,平泽恩的手臂迅速扬起,一手刀砍在翩飞颈项上。她眼前一暗,倒入平泽恩怀中。 当她醒来时,她已置身休息室中,对面的工厂也已燃起熊熊大火,她一惊,立即往门口奔去,才发现门外站着两名黑衣大汉,凶恶的瞪视着她,阻挡她的行动。 她被拘禁了。 到此时,她才逐渐感受到平泽恩所言的真实性,只怕她真是招惹了可怕的黑社会组织,为自己引来灾祸了。 她无法对抗剽悍的打手,只得坐回休息室,凝视着一场妖娆炽烈的魅焰火舞。 情绪逐渐冷静,在乍然知晓自己被利用这么多年的气恼逐渐退去后,她开始感到极沉重的悲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她真诚的对待,最后竟换来无情的伤害?她做错了什么吗? 一向最疼宠、关爱她的大哥,倒头来只是贪她的研究成果,利用着她做尽一切可怕又可恨的勾当,让她对他的信任与敬崇成了最苍凉的笑话。 而这一切,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都知道,却什么也没对她说,放任她任人伤害。 “为什么你从不对我提起?”她再次询问将她抱在怀中的男子,口吻里有怨怼也有更深的无奈。 阳格轻吻她的发,心疼的将她搂得更紧。“对不起,我不是刻意隐瞒你,只是我单方面的说词你不见得会相信。”她一向将朋友看得很重,这种有破坏他们友谊之嫌的话,他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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