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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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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是只有你。他暗忖道。 “真的吗?你不是说你和我住的地方是‘顺路’?”她回家的方向是往这儿没错啊。 “我们刚才是顺路,可是过了那个红绿灯之后就是不同方向了。”任凯森解释道:“所以,我们现在得往反方向走才行。” “哦,这样吗?”看来酒精在柳絮飞体内已经渐渐发挥作用了。“那我们往回走吧。我还要到你家听歌、吃饼干配酒呢。” 她拉起他的手,高兴地说:“走吧!走吧!现在就到你家去……” 就见他们两个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只是不时可以隐约听到柳絮飞说:“对了,你家有没有巧克力酥片啊?我最喜欢吃那种饼干了……” 第三章 柳絮飞打了个呵欠,在床上翻个身,意外地碰到某种光滑还带点温度的物体。她的手自有主张地左右滑动,以便大脑去判断这个不应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不明物体究竟为何。 大约三十秒的摸索之后,她的手传达了个相当骇人的消息给她的大脑——她身边的这个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倏地,她的脑袋在混沌中理出了个清楚的头绪——有个裸体的男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 这会儿,她顾不得身体还处于极度嗜睡的情况,小心翼翼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没穿衣服——她身边的男人也没穿衣服——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昨晚,她跟着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回家……然后他们解决了一堆垃圾食物和两、三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洋酒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 “天啊,我居然跟个不认识的人上床!那我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柳絮飞被自己放荡的行为给吓着了。她真想哭啊!她竟然是在酒后乱性的情形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真希望此时此刻的她是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宫雪花! 老天!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她根本是在意识相当清醒的情形下和……她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 “不,我得赶快离开。”这是她自省结束之后下的第一个清醒决定。她得赶快离开这个可能成为她一辈子恶梦的场景——趁着对方还没醒时尽速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覆住他俩的羽毛被,再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她打算学习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或就像耶稣基督曾说的:“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而她的回忆就归她自己的,至于他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对,就这么办,她可不想面对两人清醒时的尴尬时刻。 当她安全着地之后——没有吵醒枕过人,双脚着地——她趴在地毯上搜寻自己的衣物,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穿好衣服走人,然后忘掉昨晚……正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她还是那个刚甩掉男朋友的柳絮飞,至于她的唯一坚持……昨日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 “我很抱歉。” 任凯森的声音清楚地自后方传进柳絮飞的耳里。 “我不该冒犯你的……只是……唉,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相当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原本只能对妻子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原本急着收拾衣物的柳絮飞听了任凯森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到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之后,开头第一句便是道歉?也许,和其他的新新人类比起来,她算是有点老古板,可好歹她也知道所谓的“PUB文化”。 在PUB里愿意和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男人就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上PUB泡马子的。这两种人通常是各取所需之后,即不再见面。“性”对他们来说只是种本能的需求和游戏,什么道德伦理、社会教条都只有靠边站的份。 柳絮飞直觉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那种抱着找性伴侣心态的人,他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似乎也相当意外。 这样一想,她觉得好过多了,而捡拾衣物的动作也稍微放慢了点。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想想他的“前”未婚妻曾经几近裸露地对他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怎么昨天他们俩原先衣服穿得好好的,到最后却是“袒程相见”?看来,酒这东西以后真的碰不得。 “老实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可能我们两人都喝了太多酒了……”柳絮飞背着他快速地将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可没有裸体和人对谈的习惯。 当她往自己的胯下一看之后,差点惊叫出声——有血迹!她早该知道有些女人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会流血,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甭提是看到自己的! 任凯森看着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的柳絮飞,以为她对于昨晚的事十分沮丧。其实在她醒来之前,他早就醒了。所以她以为他还没醒时的自言自语全一清二楚地入了他的耳。 “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柳絮飞没听到任凯森的自白。 “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 “嗯……我知道我的情形是有点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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