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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听了他的话,艟艟雪嫩的粉颊映着羞红,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再瞧他,脑海里浮现昨夜的缠绵,他的温柔与激情现在仍在她身上起著作用。

  “别转头。”尔霄遨扳回她的脸蛋,抚着她细雪似的肌肤,“让我好好看看环。”

  艟艟俏皮一笑,侧首将唇印在他的手掌,眼睛直注视着他,“从十岁让你看到现在,什么都让你看见了,还看不烦?”

  仔细地巡赏着她的小脸,尔霄遨眼底尽是温柔,如夏天里半温的水,让人感到玎从心底的舒服,“我不怕烦,只怕在我不注意时有丝毫的错过,那会让我遗憾。”

  他的话让她心头一暖,主动地低头吻他,想将自己快乐的心情告诉他,哪怕她能表达得不到万分之一,因为她的喜悦早已无法估量。

  仿佛从亘古以前就在彼此找寻的两副躯体此刻正拥得难分难舍,胜过有声的激情早已淹没了他们,让他们载浮于欲望的狂潮中,不愿自拔。

  天色已然全亮,不理云雀的报晓,他们缠绵在晨光中,初秋的凉风卷过落地窗的白色窗帘,撩起纱浪放进曙光,使他们沐在七彩的暖阳下,让他们的周围也好像发着亮光。仿佛在天堂!

  睡醒已经近午,艟艟在微笑中睁开双眼,半刻也不浪费地下床梳洗,沐浴中,她发现自己的胸前多了几处吻痕,比起昨晚所留下的,它们显得较为嫣红。

  她很明白,这是今早尔霄遨在她身上放纵所留下的证据,不知是热水的缘故,抑或是对脑中如新记忆的害羞,她的脸颊泛起如樱的潮红。

  里上浴巾,她关水走出浴室,睡醒后冲澡让她显得神采奕奕,换上浴衣,她坐在镜台前,发现一张用新鲜红玫瑰压着的纸条。

  是尔霄遨留下的,告诉她今天下午他有会议,不能陪她,除此之外,他写了好多个对不起,希望她知道他有多抱歉。

  “我知道的。”艟艟笑着在纸上印了一个吻,开始用纸条折起了纸鹤,不片刻,一只有字的白鹤在她手中完成。

  她开启镜台最底层的抽屉,将纸鹤放下去,在里面可以见到同样的纸鹤,这是她八年来的搜集,有些已经褪色,但数目却显得稀落,因为尔霄遨非到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留下让她失望的纸条。

  每个人都希望纸鹤愈多愈好,但是她的纸鹤不能多,因为每只纸鹤的翅膀都乘载了她的落寞,因为尔霄遨不能陪她;但她的纸鹤永远也不会算多,因为她有尔霄遨宠爱的体贴。

  吹干头发后,她进入更衣室,挑了套家居服穿上,为自己编了发辫,闲适地走出房门,嘴里哼着小曲,也向每个向她道好的佣人微笑。

  刚刚看过行事历,今天她整天没课,悠哉游哉地,一时之间她反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到餐厅,就见到厨师夫妇恭候着。

  “早安,小姐!”厨师大卫一张憨厚的脸满是真诚的笑容。

  “不早了。”扮了鬼脸回他,艟艟已经习惯,早就不会因为晚起而害羞了。

  大卫的太太玛姬的慈蔼脸庞也堆积着笑容,她递给艟艟一份菜单,“请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加上去的?”

  艟艟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手上的菜单,午餐的菜色已经在准备了,所以只能添加,晚餐的样式却仍可凭她的喜好而全盘更改,但她通常都不这么做,因为菜单的草稿都是她前一天拟好的。

  “我突然想吃清淡一点的,所以口味太重的就别端上来了。”艟艟将菜单还给玛姬,对她像个小女孩似地盈笑着。

  “我知道了。”玛姬接回菜单,慈笑地向艟膛点了下头,和丈夫一起去忙了。

  不一会儿,菜肴一道道地端至艟艟的房间,果然照艟艟所吩咐的,口味部颇为清淡,她慢条斯理地用着餐,脑袋里思考着待会儿要做什么。

  用餐完毕,艟艟在宅里闲晃着,不经意地经过尔霄遨的书房,听到传真机运作的声音,她好奇之余,试图打开门,但却发现上锁了。

  基于旺盛的好奇心,艟艟毫不死心,她跑上隔壁房间的阳台,费了番手脚爬到书房的那端,很幸运,落地窗只是阖上没锁。

  顿时冒险之情盈溢她心,她先看了传真机上的留言,发现没什么后,她开始巡视书房的四周,但除了摆饰较为阳刚外,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同于她书房的地方。

  才正想转身从窗台爬回去,不料一只封尘的木盒擦眼而过,它被摆在书桌下的暗橱,橱门只是微掩,这不应该是细心的尔霄遨会做的事,突然她想起昨晚自己兴匆匆地把尔霄遨拉出门去,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艟膛回到桃木书桌旁,盯着木盒,心中不禁踟旷,尔霄遨总是反覆叮咛她别碰他书房的东西,也希望她能遵守这唯一的要求。

  可是尔霄遨的过去对她而言,是个谜,她对他的身世好奇得很,但又不能问他,因为他总说忘了,艟艟不喜欢看到他脸上表现出愁郁,所以决定不再向他提起,可是又不能遏抑对所爱的他的好奇。

  如今看到木盒,她迟疑不决,终于,她蹲下身将木盒捧出来,放在地毯上。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留下手印,屏气凝神,缓慢地将木盒掀开,盒身不大,也没什么装饰,里头也只见到几份文件和照片。

  几张已经褪色的照片让艟艟很感兴趣,年代最久远的那张只拍了个像刚会走路的小孩,小小的脸蛋展现纯真愉悦的笑容,仿佛不知世事的纯洁。

  遨居然也会有那么小的时候,艟艟一眼就看出那是尔霄遨,心里感觉又好笑又奇陆,也顿是不可思议地想,且有种想暗自收起这张照片的欲望。

  笑着又看了下一张照片,只有侧脸,年纪约是五、六岁,看着照片中人的表情,艟艟的笑意不禁在唇边隐去,心头蓦然浮现一丝不舍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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