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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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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叶家祺睐她,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仍没寻得一句适合的说词。 徐翎思索了一阵,猜测。“我知道了,你担心我车停在KTV那儿,搭车上山不安全?”风纪股长的思路约莫是这样吧? “你就是喜欢瞎操心,我跟学长一道吃饭,他——”他会把我安全送到家。 这几个字都还没本能反射地说完,念及方才发生的种种,徐翎脸色一沉,什么都不想说了。 叶家祺盯着她瞬间黯淡的神色,一时之间感到有些心疼。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这样陪在她身旁。 “可以坐吗?”叶家祺指了指她身旁的空位。 “当然可以。”徐翎将她的东西挪过来一点。 “你要喝吗?”叶家祺甫坐下的瞬间,徐翎从袋里拿出一瓶冰啤酒问他。 “不了,我开车。”叶家祺摇头,视线扫过她手中已经喝一半的啤酒,再望向她的脚。 死定了,他又要开始碎碎念了! 察觉他视线的徐翎突有大难临头感,绷紧神经正等着叶家祺说教,未料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他都没有说话。 “欸?叶副理,你今天很反常喔,我喝酒不念我,我光脚丫也不念我,风纪股长,你转性了?”徐翎喝了口啤酒,笑道。 “偶尔放松,下无妨。”叶家祺淡淡地回。 “吓!”叶家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徐翎真是太惊愕了! “你不是叶副理吧?”徐翎伸手掐他的脸。 “别胡闹!”叶家祺一秒拍开她的手。 “对嘛,这才是你。”看着叶家祺冷冰冰平板的脸,徐翎笑了,可笑到一半,又觉得她笑归笑,还是无法发自内心高兴起来。 好烦…… 徐翎昂首灌了一大口啤酒,抬眸望天,背靠在椅子上,头颅挂在椅背上,将一双长腿伸直,彻彻底底地坐没坐相。 “你知道吗?我讨厌死穿高跟鞋了,试穿时明明两只都合脚,真穿出门,却双双都咬脚,大家都以为我虚荣爱美爱买鞋,其实是因为我的脚不争气,怎么穿都会痛,所以只好平均分散,每双轮流换着穿。”像 在抒发什么隐藏多年的天大秘密,徐翎一气呵成地说出口,说完后,胸口郁塞不已的感受顿觉轻松不少。 莫怪她车上摆了那么多双高跟鞋,叶家祺望着她,没有出言回应,却又开始对她感到内疚。 当初,看见她车上摆了那么多双鞋,他确实也曾以为,她只是个爱美爱买鞋的家伙,先入为主的观念着实害人不浅。 “现在想想,我干么打肿脸充胖子?我本来就只是个山上长大的小孩,早就习惯了光脚丫到处跑,猴子就是猴子,学人家穿什么高跟鞋,还是乖乖滚回山上吃香蕉吧。”徐翎将手中啤酒一飮而尽,探手又拿了一瓶。 “……”把自怨自艾说得这么幽默,这无疑是种天赋,但听懂她话中之意的叶家祺对她心疼不已,完全笑不出来。 “徐翎,别喝这么多。”叶家祺挡住她正要拉开拉环的手。 徐翎偏首,本还想调侃叶家祺几句,说他风纪股长性格才憋了几分钟,终于忍受不住大爆发,未料投向他的眸光与他交缠,毫无预警落在他薄薄的镜片、长长的睫、深深的瞳,最后却坠进他担忧的眸。 他阵中思绪万千,藏了些她看不清的什么,很璀璨的什么,令她喉咙乾涩,竟不能言;今晚受到的闷气、轻视、委屈、不甘,种种难以言明的感受突地冲拥而上,令她对他感到好抱歉好抱歉。 “对不起,我以为我是靠自己能力升上来的,原来我不是。” 徐翎短短一句话,像告解,飘在夜风里,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叶家祺默然盯住她,却觉这是他自识得她以来,听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落在心上,犹如千斤,教人郁闷不已。 她阵底总是亮灿灿的星光尽数消失,唇边扬起的弧度每一抹都是万分勉强。 她勇敢刚毅,自尊却被狠狠摧折;她那么努力维护他与李若琦,信心却逐渐被消磨殆尽。 他想让她打起精神,偏偏有口难言;想让她笑,却又不知该如何逗她开心。 她明明没哭,他却已深深感到对哄女人这事的无能为力。慢着、等等,他好像知道什么东西能令她开心…… “徐翎,你想看‘兔兔兔’吗?” 雪白色的毛、下垂的耳朵、胖胖的身体、红红的眼……“兔兔兔”的眼睛真的是红色的! 徐翎蹲在“兔兔兔”的笼子前,雀跃不已。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颜色的?”叶家祺十分不解她的讶异。 “网路上有的兔子照片眼睛不是红的,我记得我上回看你的照片也不是,就以为不是每只兔子都红眼睛。”徐翎很好奇地东瞧西望,而笼子里的“兔兔兔”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圆润澄净的眼神看来既无辜又可爱。 “确实不是每只兔子都红眼睛,跟品种有关,但是‘兔兔兔’的眼睛是红的没错,照片是光线不好,所以没拍出来。”叶家祺打开兔笼的门,摸了摸“兔兔兔” 的耳朵,接着又为它添了新牧草、新饲料,还换了水。 “你为什么要摸它的耳朵?”叶家祺的神情看来像在确认什么,徐翎好奇发问。 “兔子是靠耳朵散热的,最近天气变化大,早上还有点凉,晚上又闷热了,我摸摸看它会不会太热,它如果很热,耳朵摸起来会烫烫的。” “如果太热要怎么办?”好奇宝宝徐翎继续发问。 “可以在笼里放散热垫,也可用湿布帮它擦擦耳朵,或是开冷气、电风扇,不过不能对着它吹,这都是治标的方法,最根本的还是,过阵子得帮它把毛剃短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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