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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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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控崩溃,忿忿指控的模样震得佟海音脑子发晕。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她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女人们面对她的庞大怒气与深沉恨意却总惹得她全身颤栗。 学长和罗雅筑离婚了?真的吗?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就这样害一对夫妻离婚了呢? 她明明知道在一段婚姻里被逼退的女人有多难过多难堪,就像她妈妈一样的啊!她明明知道的,而且她一直很努力,一直很低调,一直很坚持跟已婚男人保持距离的啊……为什么她不过是卖了一双学步靯,跟学长见过一次面,事情就会搞成这样子? 她没有想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海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何楚墨拉位她,出言安抚,佟海音却恍未闻,只是心神恍惚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罗雅筑。 罗雅筑哭得好惨,失态得好离谱……她说她离婚了,她还说她有个小孩,那她的小孩怎么办? 她曾经挨了罗雅筑一巴掌,只因为觉得门心有愧,而原来她对罗雅筑的愧,并不是挨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吗? “罗小姐,我请你的朋友来接你。”二话不说,何楚墨拿起手机便拨给局内的同事,那个是罗雅筑手帕交的同事。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姐妹淘,她绝对比他或佟海音更适合安抚此时的罗雅筑。 “呜……呜……为什么连你也是别人的?为什连你也她的?凭什么好男人全被她勾引走了?凭什么、凭什么啊?!”就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找到一个能借机发挥的点一般忽然炸开,罗雅筑望着何楚墨越哭越厉害,蜷成一团的瑟缩身子看起来好可怜。 佟海音心生不忍,走过去想递手帕给她,却被她一把拍掉。 她怔怔望着微微发痛的手,又愣愣地望着罗雅筑的脸,悲惨兮兮又泪涟涟的脸,一时之间,心口翻涌而上许多不快乐的回忆。 母亲的日记本里写着的,那些关于父亲外遇,逼着母亲离婚的不堪字句瞬间充塞她脑海……学长提出离婚的要求时,也是这样逼他的妻子与他离婚的吗? 学长让妻子遭遇如此不堪的境还,就为了她?就为了她吗? 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为什么罗雅筑说,没有她就好了? 涌进脑子里的讯息与想法一下太多太乱,乱得佟海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作何反应。 罗雅筑说一切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的吗? 她没有,她没有啊!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没有勾引学长,没有勾引何楚墨,更没有害谁离婚,没有占尽什么好处,她真没有!她没有! 彷佛急着想辩白或是想安抚证明什么,于是,那句亳不适当对白便瞬间溜出口。 佟海音听见一个远得不像自己的声音,再清晰不过地从喉咙里跳出来—— “罗小姐,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他不是我的谁。你弄错了,真的。” 送走了罗雅筑,回到何楚墨住处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结果最后哪里也没有去,本来说好的吃饭与随处逛逛都没了。 何楚墨将卖场买回来的补给品一一归位,佟海音站在他身旁,无意识地做些拆封与传递物品给他的机械化动作,胸口沈甸甸的,总觉得该说些什么。 “何楚墨,刚才在卖场……”深呼吸了口气,佟海音呐呐起了个话头。 “你饿了吗?”何楚墨将最后一样物品摆入仓库,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径自拿着几样食材往厨房走,转头又问:“炒乌龙面好不好?我买了些虾仁还有蛤蛎,刚好可以配味增汤。” “何楚墨……” “罗小姐是曾到局里谘询幼儿托育跟单亲家庭补助的事没错。”何楚墨微顿,又接话。“刚才到卖场接她的那位科员与她感情很好,我曾经在局所附近的餐厅遇过她们几次,否则,我是没办法一一认识案主的。” “何楚……” “罗小姐的婚姻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净把别人情绪失控的胡话往心里搁。” “何……” “好了,我要去煮面了,我好饿了。”他到底不想听见什么,何楚墨自己也弄不太明白。 是不想听她解释,好让她反覆提醒他,她真的说过他不是她的谁这么一句令他大受打击的话,真的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吗? “何楚墨!”佟海音一个回身挡在他面前,看来有些紧张与气恼。 他为什么老是不听她说?她很想跟他道歉,很想跟他说对不起,很想跟他说她感到好抱歉、好抱歉的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氐怎么了,是大受打击,脑神经断线,所以才会说他不是她的谁吗?她没有以为何楚墨不她的谁,何楚墨对她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但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该怎么说的对白,一对上何楚墨的视视时,她却莫名感到心虚,就连一个字也无法顺利吐出来? 佟海音,说些什么啊,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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