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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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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下去我就要生病了,那些故事全都悲伤得可以。”梵轩回答。“我现在在外头,正打算四处走走,看看人类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主意不错!不过你可得当心些,别在人界惹出什么麻烦来,这可不是你习惯的世界,逼不得已非得使法术时也要特别小心。”冷漠嘱咐他。 “我知道了。” “那么,祝你玩得开心,有事随时和我联络。”冷漠道,并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究竟这封威胁信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漠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梵轩不会对他说谎,更没有道理欺骗他,那么,这封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信就摊开在他的面前,他一再审慎地阅读它,发觉其中简短的机械文字根本无法提供他任何讯息,它就像一封再寻常也不过的警告函,毫无特殊之处。 在绑票之前先给予警告,这表示写这封信的人并不是真的想绑架丁秋柔,只是藉此来达成另一个目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冷漠想他应该和丁元喜好好谈一谈。之前,他以为信是梵轩写的,是以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上头;现在不同了,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如果真有人想对那女孩不利,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这念头倏地令冷漠心里一惊,他显然太入戏了,才会忘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保镳。他的任务是攻破丁秋柔的心防,让她露出破绽,然后将之带回冥界接受审判。他执行任务从不曾心软,这回也不会!不论她装得多么单纯、无辜,一旦证明了她就是此之任务的目标,他绝不会有丝毫留情。 那么,他又何必像只该死的狗,拼命要嗅出这封信里隐含的危险味道?冷漠问自己,随即又加以否认,他并非担心那女孩的安危才对威胁信耿耿于怀,他只是对任务负责。 对于女人,他一向既不信任,也不关心! 他将信塞回抽屉里,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头苍翠的树木。绿色是一种不错的色彩,看着它,似乎能让人心灵平静,应该将之带回黑暗的冥界,并多方使用才是! 嗯,这主意不错,梵轩也会喜欢吧!他总是毛躁又欠缺耐性;多看些绿色的东西,对他绝对是有益的。如果梵轩真想成为冥使中的佼佼者,就必须有像他一般的冷静与自制能力;无意间便将情绪展露无遗是最傻的行为。 冷漠对自己的处事态度非常自信,他鲜少让外界的因素影响他的判断能力。然而,盯着窗外的一片碧绿看了又看,不知怎么地,这回,他的心并未因此获得平静——那封威胁信就像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令他怎么都无法置之不理。 他懊恼地背过身去,抓了抓原本稍嫌凌乱的头发,在一阵迟疑之后,冷漠跨出几个大步,推门而出,直接走向隔壁,并敲响了那扇房门。 门紧闭着,里头的人也没有对他的敲门给予回应,于是冷漠耐着性子又试了一次,这回还不错,至少他听见了丁大小姐的声音。 “别来烦我——”丁秋柔的嘶吼带着压抑。“我不吃饭,也不想见任何人,我妈回来的话,你们就这么告诉她。” 看来,她是把他当成家里某个佣人了。冷漠扯高嘴角,伸出手轻轻碰触,并试着转动门把,只听“喀”地一响,原本上了锁的门应声而开。 将自己整个埋在棉被里的丁秋柔倏地推开被子坐起来,对着站在门外的冷漠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你……”丁秋柔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支吾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门明明锁上了。” “原来你没事。”冷漠微微一笑,踏着悠闲的步伐走进她的闺房。“你不应该把自己锁在房里,出了事的话,可就麻烦了!”他故意这么说,事实上,一点也不麻烦,对他而言,开个锁就像喝水一样容易。 “你……”丁秋柔勉强压下惊惶和怒气,朝他喊:“你无权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我会告诉我爸爸,要他开除你这个自大的黑心鬼。” “黑心鬼?”冷漠几乎要笑了。“很不错!是我听过最有创意的骂人词汇。” “是吗?那显然你听的还不够多。”丁秋柔一直在虚张声势,是以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她便开始沮丧。不行的!她绝无法就这么和他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你弄坏了我的门锁吗?否则,你怎么能进得来?”她低头看着抓紧被子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说着。 见她这副模样,冷漠霎时失去了捉弄她的兴致。说起来也许没人会相信,但他真的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即使只是一小段时间——就在他确定她的身分,并揭露他的来意之前。 随即,他恼怒地发现自己太大意了。伪装是所有的逃犯最惯用的伎俩,也许她的表现既自然且楚楚可怜,那依然很可能只是作戏,他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卸下防备?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女孩显得这般不同?他很难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为逃犯。 深吸了一口气,冷漠移开目光,不正眼看她。 “别担心了,你的门依然完好无缺。”他说。 “那你怎么进得了我的房间?我确定我把门锁上了。”丁秋柔问,声音仍旧透露着沮丧,彷佛他的“破门而入”是一件足以影响她一生的重大事情。 “如果我连锁都不会开,又怎么能把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冷漠这么说。 “不会有人来绑架我的。”丁秋柔闻言,喊着。 “你何以如此肯定?” “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人会想伤害我呢?” 冷漠瞪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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