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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们到百乐门时,华商会的人已到得七七八八,百乐门里人头攒动。范丞曜与阿笙出现,便被几人围住,葛薇兰觉得无趣,只是范丞曜拉着她挽他的左手,她只得待在一边站着,像个花瓶。

  柴震从人群里面出来,葛薇兰不喜欢他,可是范丞曜迎了上去。

  “这里生意颇好。”他与他寒暄。

  柴震说:“比不上大都会。”他本想离去,犹记起那日在大都会与他豪赌一场,便问:“要不要再赌一场?”他本是想羞辱一下葛薇兰当日在大都会的窘境。

  范丞曜说:“好。”他求之不得。

  葛薇兰暗中拉他手,他笑着拍她的手背,低声说:“你只管收筹码。”

  二人在旁厅开战,范丞曜洗牌,依然是一人三张对赌大小。他洗得老练,将牌切出弧度。发牌,一人发了三张。

  柴震摸起牌来,轻笑问道:“曜少今日好雅兴,赌什么。”

  “自然是赌钱,如何?”

  “你先下注。”柴震说。

  那时,范丞曜还没有看牌,他说:“一万起。”左手边有人为他推出筹码。

  柴震没想到他会赌大,问:“你不看牌吗?”他跟一万。

  范丞曜拿起牌来,只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又跟。

  柴震沉不住气,翻牌,范丞曜手中竟是三个A。他知道他耍千,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发作。柴震让百乐门的人来洗牌,范丞曜同意。

  第二局下来,他依然是三A,阿笙皱了皱眉,他耍千倒不打紧,只是太过明显,这明摆着与柴震过不去。

  葛薇兰拉他袖子,他回眸对她一笑,筹码尽收到他桌边。

  柴震脸色僵硬,却带着笑说:“曜少不是想踢馆吧。”

  “我不过是拿回我该拿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柴震忍无可忍地说:“你明显在耍诈?”

  “你哪只眼睛见我耍诈?”他反问他,“牌是你的人洗的,也是你的人发的,莫非输了不认吗?”他笑,如谦谦君子。

  阿笙拉他离开,打圆场一般地说:“今日百乐门大喜,赌什么牌,喝酒去。”

  “曜少,过了。”他对他低声说。

  范丞曜见葛薇兰轻轻摇头,他揽她的肩,让人收人筹码。

  三人走了出来,他对葛薇兰说:“这些钱,你拿去给你继母。”

  “什么意思?”她张大了嘴。

  他捏她下巴,说:“知道我关心你了吧?”

  葛薇兰忙跃开,这可是公共场所,她可不想让那些三姑六婆在她身上指指点点。心里却是开心的,说:“知道了。”

  “那你以后心里有委屈要先告诉我,不要跑去告诉别的人,要讲给我听。”他说。

  葛薇兰不解,她只有与桑桑偶尔在电话里提起,葛薇兰脸一红,噘嘴。

  那时有个青衣汉子跑了过来,在阿笙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大惊,范丞曜问他什么事,阿笙不愿让葛薇兰听到,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葛薇兰见他变了脸色,也问:“怎么啦?”

  范丞曜说:“我与阿笙现在有事要离开这里。”

  “噢,这样,那我回公馆。”

  “不,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等一下回来接你,不要离开这里,知道吗?”他对她嘱咐着。

  葛薇兰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愿对她说,她只得点了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阿笙知道他舍不得葛薇兰一人在这里,便说:“华少,我一个人去吧?”

  范丞曜摆手,一再对葛薇兰说:“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等我回来接你。”

  他与阿笙离开百乐门,让几个手下留下来保护葛薇兰。

  阿笙说:“你若担心,我一个人去就成。”

  范丞曜说:“这里应该最安全,人多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他转头问青衣汉子,“到底情况如何?”

  那人说:“刘自力去了沈家,带走了沈小姐!”

  “沈家之前收到恐吓信时,不是叫你们加强戒备,这会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让他混进去了?”

  “算了阿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他转向那青衣汉子问,“我问你,刘自力有没有说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说。”

  阿笙想到最坏的结局,“他该不会是想……”

  “不会。”范丞曜打断他,虽然事情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他还算很镇定,“我认识他并非一天两天,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一定会再联系我。”他此刻还能平静分析,如局外人,这种事情,倒不像是他做的,背后似乎有另一个出主意的人。

  他对阿笙说:“我们先去沈家看看。”

  好在沈家二老到华山出游了,并没有在家,只剩沈小雨在家。范丞曜先安了众人的心,消息先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再让人从头到尾说了当时的细节。

  “那时,是李大嘴与我在前门守着,听到后院有声响,像是有人从墙上跳下来,折断树枝的声音,李大嘴领了几个兄弟过去瞧,我见他半天不回来,才跟着过来看看,哪知后院都没有人,我还正觉得奇怪,就听到楼上沈小姐大叫的声音。都怪兄弟一时疏忽,他是从大门进来,当时沈小姐一个人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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