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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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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一力倒抽口冷气,僵直地回视朱毅。 “呃……老大,你还没走?我……我只是跟她开开玩笑,好玩嘛。” 朱毅两道浓眉不爽地纠结,不以为然地斜睨熊一力一眼,“我怎么觉得很难笑。” “嘿嘿……”熊一力尴尬地干笑。 朱毅将注意力转向“她”,眼一眯,注意到“她”的耳畔,纯粹疑惑地问: “你没戴助听器,也听得到别人说话?” 翟净棻下意识地摸摸左耳,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抿紧下唇,不发一语,自我保卫本能启动,直觉想远离这个有如恐布分子的粗鲁男;她反身推着图书推车拔腿就跑。 又来了!朱毅瞠目一瞪,惯性且自动地追逐“她”的背影;熊一力一愣,也跟上,边跑边问出心头的疑问:“老大,你们认识?” “没你的事,别妨碍我!” 朱毅没耐性地一吼,加快跑步的速度,不信自己会跑输一个女人! 他眉一扭,视线追随前方移动的身影。咕,那女人想跑就好好跑,干嘛没事还带着推车一起跑,这样他还追不上“她”不就糗呆了?想到这,朱毅表情一紧,加大步伐。 啪哒!啪哒!回荡在走道上、越来越接近的疾步声,驱使翟净棻尽管肺部缺氧疼痛着,仍然使劲地跑;受追逐而产生的逃脱本能掩盖了理性的思考──她为何要这般拼命地跑?她并不怕他呀……只是不想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口字型的医院大楼跑了一圈,朱毅一路咒骂声不断。逊毙了!他竟然跑不过一个女人,还气喘得像个老头! 马的,他傲人的体力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腹部阵阵绞痛,他不得已停住,扶墙喘息。突然记起,忙碌的一天,只吃了早餐,呼!他如释重负,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体力不济。 深呼吸几次,朱毅露出不服输的神情,不管怎样,跑输一个女人都是丢脸的! 翟净棻觉得自己的腿快不听使唤了,她的步伐紊乱,不时颠踬,一个不小心往前扑跌,手中的推车撞上了墙,她仓卒地稳住,用力汲取空气中的氧气,紧张地回望,看到朱毅停在距离不到十公尺处──松懈感冲刷过紧绷的神经,眼前一片花白,她双脚无力地颤抖,好想一屁股坐下。 她也跑不动了?朱毅长长吸一口气,心里稍微平衡,压着抽痛的胄部,他皱眉扭眼的直起身 啊……他……他……竟然又朝她移动了!就像惊悚电影里常出现的情节──恶魔鬼怪永远会在你以为它被消灭时再度复活,翟净棻就像电影里头饱受惊吓的角色,无助地瞪着朱毅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接近……她不由往后退缩,直到背碰上坚硬的金属平面…… 她猛然回头──电梯! 想也没想,她按了向下键,电梯门神奇地立即开启;不加犹豫地,她不忘手中的推车,连人带车快动作地进了电梯内,猛力按着关门键,紧张的双眼眨也不敢眨,直瞅由走而跑、逐渐接近的朱毅。 翟净棻揪心屏气,看着两扇电梯门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缓慢速度接近──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两公分……一公分……电梯开始了往下降的动作,她像泄了气的气球,咻──滑坐地上。 “怎么就你一个?他们呢?” 朱毅匆匆赶到每月聚会的Heaven,只看到张汉霖一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我以为你今晚也会缺席。”张汉霖看到他显得意外。 “也?他们两个又没来?上个月也是,你不必说──”朱毅举手制止张口欲言的张汉霖,“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回家抱老婆孩子了,啧!” 张汉霖露齿笑,看着一脸不苟同的朱毅说:“柏恩的女儿突然发烧;秉碁──” “小米饭发烧?怎么没人通知我?!她没事吧?”朱毅跟好友江柏恩的女儿小米饭是“忘年之交”,两人交情好得连江柏恩夫妇都会吃醋。 张汉霖点点头。 “没事了,他们打过电话找你,不过你好像在开刀。” 提到开刀,想到刚才在医院里发生的插曲,朱毅脸色不由绷紧,一道仓皇奔跑的身影掠过脑中她就那样嚣张地自他眼前消失!胸口有说不出的郁闷,他对调酒师小刀说:“给我蓝色轰炸机,顺便给我弄点吃的。” “怎么?医院有事?谁惹到你了?” 朱毅屌他一眼,不可一世地否认:“笑话!谁不要命,敢惹我。”她干嘛那样不要命似地跑给他追?他咬着牙暗忖。 呵,朋友多年,张汉霖早听惯了朱毅充满江湖味的用辞。 “那就是女人喽?” “去!我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看不出来你也会勤奋工作。”张汉霖取笑地举杯致敬。 “你少来!我的人生可是以玩乐为目的的,不像某些凡夫俗子。”朱毅特意露出不屑的眼神扫视张汉霖。 张汉霖作出个无辜的表情。 “你是说秉碁吗?他确实是太“凡夫俗子”了,现在还在公司开会。” “他白痴!把他家集团搞得越大,累的是他自己,笨蛋!” “没办法,谁叫他想跷班两周。下个月是亦萩的生日,他计画带她出国旅行,这是个惊喜,她还不知道。欸!你别走漏风声,不然秉碁会找我算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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