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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在这夏末初秋的夜里,于朦胧昏睡之间,她竟梦见那火辣得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两具缝蜷的肉体不但吟哦扭动,四片滚烫的唇激越地相互吸吮,刚易甚至用整个身体将她……

  天啊,够了,够了!

  被众人认为拘谨保守的她,居然在潜意识里放着这么不堪入目的情景,真是羞死人了。

  骇然从床上坐起,墙上的钟明明白白敲了九响。已经这么晚了!

  赶忙冲进浴室,迅速盥洗完毕,梳妆台前呈现出一张两颊潮红,眼带春色,依旧情思困倦的女人。

  喔,顶着这副尊容,往楼下餐室一坐,包准被窃笑得当场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候刚易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刚正侠则去打早拳还没回来,刚牧横竖瞧不见,就不必列为忧虑的对象。快趁四下无人,到厨房拿几个冰块,让脸白回来。

  悄悄打开房门,蹑足下楼。这样的举动多像个贼子。

  好在阿琳去买菜总要过了十点才会到家。冰块就放在冷冻库角落的袋子里,哇!透心凉。

  “撞到啦?”背后突然冒出声响,吓得她手里的冰袋险险就掉在地上。“撞到脸了吗?让我看看。”

  刚易的手一伸过来,她马上触电一样的避开。

  “你不是到医院去了吗?”都几点了还在这儿晃。

  “我今天休假。”他还是不死心,非要看看她的“伤势”不可。“快过来我看看要不要紧。”

  “不用,”朱邦璇心虚地一闪再闪,“冰块敷一敷,很快就好。”

  “别扭啊,你这人,”不给看他越要看,当医师的大体都有这种穷追不舍的德行吧。“我看——好热,你的手,你发烧了吗?”

  “没有,我只是……”

  “有没有发烧必须医师说了才算数。”他拉着她的手,径往楼上走。“上去用温度计量一下,昨天是不是踢被子?还是穿得太少受风寒了?最近流行性感冒肆虐,最好小心一点。”

  刚易的卧房像一间小型图书室,里面堆放着大量的医学用原文书。

  “到椅子上坐好。”他在家里准备了一套简单的检查器材,想是为了刚牧。这人虽坏,对兄弟倒是有情有义。“扣子解开。”

  “为什么?”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量腋温呀,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耳温枪?”

  “那种东西不可靠。”

  “那量口温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消毒用酒精没了,我怕你感染到细菌。快点,把扣子解开,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这种口气,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好医师。

  “没人要你多管闲事。”拍掉他的手,朱邦璇生气地转身就要走。

  “你生病事小,万一传染给刚牧就麻烦大了。”

  刚易算准了这句话足够让她乖乖就范:心底正笑得好不得意。

  果然,朱邦璇停不了离去的动作,像她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人特别好骗。

  “需要我帮忙吗?”他的手已经放在她前襟第一个扣子上。

  “不用,我自己来。”傻瓜,她又没病,为何要让他检查?双手忙按住已经敞开的胸口,刚易却忽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这情景和她的梦境,几乎一模一样。嗄?!

  当他俩四片唇瓣舔舐叠合时,朱邦璇情潮激荡得忍不住低吟。

  “不要再玩弄我,我求求你,我禁不起。”

  “接受我的道歉,我该死,我对我所讲的每句话跟你致最深的歉意。”

  当觉醒到那股炽热的底处欲壑,那股对身下人儿的饥渴想望时,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急促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和胸罩,整张脸立即埋进耸立的双峰中。

  就是这个感觉,那种神秘的召唤,在新店山区的小公寓里就悄悄的萦绕他的心田。

  “不,我不能。”她被他吓坏了,死命地抓住长裤的拉链。“我还没准备好,我、我只想你就这样抱着我。”

  “就这样?”他一颗心已飞上了九重天,她却只要抱抱。折磨人嘛!“你确定?”

  “唔。”朱邦璇雪白的双臂环向他的颈子,用剩余的力气阻挡他继续闯越禁地。

  在不确定他的心意和心态以前,唯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男人是标准的兽性动物,在重要关头临时踩煞车是困难至极的,但见刚易紧蹙着浓眉,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无限沮丧的痛苦神色,乏力地趴在她身上,喘促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

  朱邦璇无可奈何地拥着他,掌心一沾上他滚烫的身躯,便颤抖得厉害。

  这是多么真实的感受。虽然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却另有其安顿与安心的作用。多年来她像个四处漂流的浮萍,没有人嘘寒问暖,甚至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与否。

  会不会是这种无依无靠的恐惧感,触发了她对刚易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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