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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屋子里里外外怎么静悄悄的?她的那些狗儿子们只要一嗅到她的味道,或听到一丝丝风吹草动就狂吠不已,今儿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吭都不吭一声。

  朱邦璇等不及回房里收拾行李,先拾阶来到三楼,啊!这门锁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大事不妙!

  推开门,里头乌漆抹黑的,她平日为猫狗们点上的一盏小灯也无故熄灭,什么东西绊到她的右脚?低头一瞧,是她最疼爱的大麦町!

  “仔仔!你怎么啦?”慌忙摸索着打开大灯,老天!屋里横七竖八,所有的狗狗猫咪们没有一只能够幸免的,全部气息佩佩的躺在地上,用乞怜的目光望向她。

  可恶!希望这不会是她后母和姊姊们干的,否则她发誓跟她们划地绝交!

  朱邦璇一一为它们检查,发现它们口吐白沫,地上还有一些残留的呕吐物,可能是食物中毒,但为什么每一只猫狗的腿部又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是谁这么狠心这样对待一群无辜的小生命?!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兽医?拨给汪志朋的电话响了二十多声都没有人接听,我又没能一口气带这众多的病人一起下山求医,即使到了山下,各个兽医诊所说不定也早就关门休息了,怎么办才好呢?”

  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她忽地灵光乍现,想起一个人——刚易。

  他不是外科医师吗?医师能医人当然也能医狗喽。

  七手八脚的从包包里,把纺拓会寄给他的那张邀请函掏出来,非常幸运的,上头居然印了他的手机号码。

  抱着一线希望按下五个号码后,朱邦璇陡地搁下手机。她跟人家非亲非故,又已经是这样的深夜,人家干么要来帮她?

  要是他真的来了,她能不防着他包藏祸心吗?

  进退两难呵!

  仔仔痛苦的用头磨蹭着她的脚踝,小白则轻摇着尾巴,似乎在催促她快快想个法子解救它们。

  没辙啦,只得硬着头皮姑且一试了。

  “喂?”只响了三下他就接起来了,不会是特地等着她吧?欵!那么不信任人家,还要找人家帮忙,太小人了吧。“呃,我是朱邦璇,就是那个——”

  “我晓得。”刚易的口气很轻松,很友善。“找我有何贵事?”

  朱邦璇简单扼要说明来意,满肚子的歉意犹未表达,他一口就……拒绝了。

  “怎么不能呢?”她仍不死心。“人和狗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有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和四肢。除非你有种族歧视。”

  “什么?”简直是欲加之罪嘛。

  “当医师不是应该慈悲为怀,悬壶济世的吗?”八成是怕她不给医药费,才会推三阻四。

  “话是没错,但人是人,狗是狗,两者的基本构造遗是有很多差异。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兽医的原因,而且……”

  朱邦璇压根就听不下去。“出诊一次一万,医好一只狗再加一千,求求你,如果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考虑的跪下来求你。”

  电话被切断了,她的话显然非常严重伤害到刚易的尊严。都怪她,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最后一线希望也落了空。仔仔和小白它们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唯残存着一丝气息。

  朱邦璇上楼提了急救箱过来,亡丰补牢的一一为它们上药,泪水不断从她的水颊滴落,不知是因为痛,还是被她感动,仔仔呜咽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又张了开来,十分黯然的睇着她。

  窗外一弯残月疾疾西垂,冷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她抱起仔仔,紧紧的搂在怀里,无奈的等候天明。

  等待的时刻总是特别漫长而又令人焦虑忐忑,实在气不过,她拨了一通电话回去,想找她的后母和姊姊们兴师问罪,可看看墙上的时钟才三点多,这时候去吵人家好像不太礼貌。

  还可以向谁救助呢?一筹莫展呵!除了叹气和心痛,委实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呀。

  “叮咚!叮咚!”

  谁这么晚了还来?不会是小偷吧?但,小偷会按门铃吗?

  为了安全起见,她先从门边抄起一根木棍,再战战兢兢的蹑足走到阳台,从门上的小洞查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刚易!

  她兴奋得差点叫了出来,忙将雕花的铁门打开。

  “我以为你不来了。”大喜过望,朱邦璇忘情的拉着他的手。

  “狗呢?”刚易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拂开,嫌恶的拧了下鼻子,聊表对屋里猫狗鸟鸡杂处的怪味道的一些些不以为然。

  “在里面。你要小心点,别踩着了它们。”

  一见到这眼前横七竖八,嗷嗷待医的小牲畜,刚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该叫阿立介绍这个女人的,就算她是个活菩萨再世,拎着这一大群的“拖油瓶”也够教人头疼的了。

  “不严重,”他约略检视了一下,说:“只是吃进一种剂量轻微的迷幻药,倒是外伤比较麻烦,你没及时帮它们清洁伤口,以致让它们受到了细菌感染。”

  “那怎么办?”朱邦璇懊恼得快哭了。

  “再求我呀。”刚易事不关己的调侃她。

  什么节骨眼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已经把你给求来了吗?”她好脾气的说:“你不会真的要我跟你下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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