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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什么正经事?”

  她的问题夏元赫用一记深吻作为解答。

  乔羽书后脑勺枕着他的臂膀,双手环向他的颈子,与他深情拥吻,执意缠绵。

  四周好静,静得能听闻彼此低低的喘息和怦怦的心跳。

  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连话都懒得跟她讲的男人?

  但他不说话却比说话的时候更能撩拨、侵占她的心神,在她看来,那类善于滔滔雄辩的男人,之所以让人退避三舍,是因为他们总是目空一切,用了太多的口沫把人与人之间美好的想象空间给塞满了。

  他不一样,沉潜内敛,狂辙、自负得人人皆知,可没人讨厌他,只有敬畏和仰慕。

  将脸埋进他满是花草味和些许皂香的衬衫里,她的身心顿时酣畅无比。

  喜欢他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闭起眼睛,安心地把自己交绐他,挣出肉体,将自己抛向宁谧的高空,彻底地享受拥有和被拥有的美好感受。

  她是真的坠入爱河了,她想。

  “我们结婚吧。”她像在提议买一只棒棒糖一样轻松。

  “不需要多一点时间了解我?”夏元赫抚着她的长发,眼底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乔羽书很肯定地摇摇头。她这人说风就是雨,百分百的行动派新女性。

  “你呢?你需要多了解我一点吗?或者我干脆现在就向你做个演示文稿:本人乔羽书,芳龄二十有五,东大企管系毕业,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体重四十九到五十五公斤之间,血型O型,天蝎座,个性开朗活泼,从小到大只得过两张奖状,一张是热心公益,一张是友爱同学……”

  “羽书、羽书!”龙依旬突然走进研究室,让依偎绸缪的两人骇然分开来:“你们忙完了吧?”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呃,忙完了。”她怎么像摸壁魁,如影随形地跟在左右?“有事?”

  “你答应陪我下山买东西的呀!忘了?嘿,子曰,人无信不立哟。”

  “噢。”孔子没事话那么多干嘛。“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我的车子就等在门外。”

  龙依旬是开了一部QX4的休旅车上山来。

  “我也陪你们去。”

  夏元赫的话令龙依旬大感意外,她睁大水眸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

  “好啊、好啊,人多热闹,”一手勾一个,她笑得异常开心,把他俩拉往门外,“你开车技术比较好,你来开,羽书,我们坐到后面来聊聊天。”

  ***

  山路陡,又因连着几天的大雨,两旁的泥土随着水注流向路面,越发将这条仅够一部车经过的小径蹂躏得肝肠寸断。

  选择这时候下山买东西,买的还不是顶重要的东西,真搞不懂龙依旬是不是闲得发慌,还是刻意跟自己过不去。

  夏元赫全冲贯注紧握着方向盘,放慢车速,仍很难让车身保持平衡。

  “你念的是企管,上山来做什么?”龙依旬倒是一点也不受路面颠簸的影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她家里的状况、将来的打算,可当乔羽书回答时,她又显得心不在焉,脸上的表情明白显示,她正想着其它事情。

  望着她不时看向窗外那婀哪的身影,乔羽书不禁开始狐疑,她坚持要自己陪着一起下山的动机。

  她是否有些什么话想避开夏元赫私下跟她说,不,她们同住一个房间,有得是机会讲悄悄话。那会是为什么呢?

  陡地,车身急速朝前滑行,左左右右像极难控制。

  “发生什么事了?”乔羽书骇然地问夏元赫。

  “刹车突然失灵。”夏元赫从后视镜望向龙依旬,“怎么会这样?”

  只见她美丽的眼睛寒光闪闪,嘴角露出很不寻常的笑容。

  “你很清楚的,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什么意思?乔羽书自认聪颖过人的脑袋瓜忽地打结,一时转不过来。

  “非得如此不可吗?”夏元赫大声地吼问和车子的颠霞一样令人惊心动魄。“你明知道一切已无可挽回。”

  “所以我才选择同归于尽。”她的神色冷静得叫人不寒而栗。

  “是我对不起你,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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