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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不过我想也许你会喜欢。”他探试着说。

  “当然,真漂亮,真精致。我怎么都没有看到?”

  “呵呵,是我选的样子,他们订做的。”

  “这说明你不是没有眼光,只是没用心罢了!”她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或许她还沉浸在惊艳中,没有反应过来。这话听进了君欢的耳中,竟是一震。

  是啊,他不是一个没品味的人,或者不谦虚地说,他是一个品味很高的人。只是他从来没有费心地为谁挑选过礼物,包括他自己的。

  “谢谢你,这个礼物我收下了。为了表示我的感激,我请你看电影吧。现在正在热播《英雄》呢,我们去看吧!”

  “好啊!”他有多久没有看电影啦?十年?还是十一年?

  这是一个很有阳刚气魄的电影。电影融合武侠、爱情、悬念和西部戈壁等诸多元素,所展现的画面充满沧桑感。君欢看得津津河味,他其实一直是很有江湖情结的,上学时,金庸、古龙、梁羽生的书他几乎都看了,后来工作了,他也就没有了自己的闲暇时间。

  子归刚开始还吃着零食,后来也渐渐地被电影所感动,泪水悄然流了 她的泪水灼痛了他的心,虽然他知道她是因为电影中那令人感动的情节而哭泣,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他觉得她是应该笑的。

  “醒醒,子归!起来了,子归!到家啦了”

  她就是这样,流泪总是带走她很多精力似的,每次流泪后,她很快就会睡去,这次竟也是一样,睡在了君欢的车里。

  “嗯?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哦。我走啦。” 她揉着睁不开的眼睛下车。

  “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没事的。”

  “不行。”他坚持着。

  路边几株新植的白杨笔直、修长,月光洒在光洁的路面一,让人想起“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句子。走在这如华的月色中,心中竞是无比的舒畅,小草清香和着轻柔的夜风四处飘荡,当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子归?”

  “嗯。”

  君欢轻轻地扳过子归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我再来约你,好吗?”

  看着他深遂的眼睛,她迷失了自己。

  他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讲。他只是突然把她拥在怀以,吻上了她的唇。

  子归觉得“轰”的一下,所有的睡意都被赶走了,她只能瞪大了她的眼睛、她感觉到了他抚在她背后的手,他温热的唇和轻柔的吻,她觉得自己仿佛飞上云端。

  这个吻也很出乎他自己的预料,是什么让他这样的冲动?是她睡意朦胧的眼?是她皱起的鼻子?还是她翘起嘴角的唇?也许是这妩媚月色的蛊惑。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在吻着她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仿佛飘入了云端,他甚至有点儿停下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虚脱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头压在她的肩上,喘息声在她的耳0边响起。她觉得很开心,他也爱上了自己吧。郎情妾意,两情相悦,这正是她要的!

  “不!父亲,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排!”

  “我不是找你来商量的。”被衣君欢称作父亲的人——衣寒羽,六十不到的年纪,面容清瘦,双鬓斑白,讲这话时语气虽重,但声音很轻。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要去!这关系着衣家的颜面!”

  “关系到衣家的颜面?”

  一本杂志递到他面前,他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父亲也看了。上面是一张他和薛家易醉酒的照片,是在家易走前他为他送行时的照片,那时他真的很难过,他惟一的一个朋友要走了,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醉酒之一。从酒店中出来时不知被谁拍到了,便出了一篇说他“性取向与人有异”的文章,不过,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父亲 我……”

  “我不是要你解释什么……只是,你已经成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这对衣家“实在……而且于你,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他甚至不前听他的解释,就判定了他的罪,不是吗?

  “父亲您认为于找什么是好?您了解我吗?关心我吗?……既然您从没有关心、在意过我,那么请您继续地不在意下去上吧!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找你来商量的,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拒绝,我是衣家当家的,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我是你的父亲,这也是我应尽的职责……好了,没有事了,你走吧。”

  “职责?父亲,我从来都只是您的职责吗?您对我没有一点儿的关心和爱吗?我所做的,无论成功,失败,都是您不屑一顾的吗?您只是关心着我会不会丢了许家的颜面。是吗?”

  这是衣君欢第一次和父亲如此言词激烈的讲话,也是他第一次向父亲讲出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话,“这么多年,我虽不是衣家的骄傲,可也没有坏了衣家的颜面吧!我的事就不劳父亲挂怀了。”君欢自嘲一般地笑了笑。

  “我说了。”衣寒羽依然轻声说着,他从来都是这样轻轻的讲话,“这事容不得你推辞,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清柔是一个好姑娘,个性温柔、善良,也很是善解人意,你们很熟,我想你也是喜欢她的,她不是你很久以来比较固定的女伴吗?重要的是,你并没有要好的女友不是吗?”

  “可是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了!”

  “已经有了?”

  衣寒羽转过身,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他没听秘书说起啊,真的吗?

  看到父亲的惊讶,他突然心生快感,“是的,而且我们同居了!”这话脱口后,他顿生悔意,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他关心的一瞥吗?不是早就习惯了,也早就放弃了吗?可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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