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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管我是谁,你来干嘛?”鱼步云明知故问。

  “步云,你在外面跟谁——啊,纪先生。”徐曼曼翩然出现。

  “徐老师,这位是哪个学童的家长?”纪仲允礼貌地问。

  家长。“放你——晤唔……”

  她尴尬地捂住差点吐出脏话的男人嘴巴,好丢人。“他是我朋友,来帮忙的。”

  谁是她朋友!“唔唔唔……”抗议啊!

  为什么她跟这家伙说话会脸红成这样?羞羞怯怯的,存心勾引人啊!鱼步云气闷地瞪她。

  “啊——”突地,她如遭雷殛般快速收回手,掌心的湿濡骇着了她。

  他……怎么舔她手心!羞怒的眼投向作怪的男人。

  鱼步云皮皮地投给她一抹得逞的邪笑。

  “徐老师?”似乎瞧出端倪,纪仲允重新审视眼前这高自己一些的男人。“他真的只是朋友?”

  “嗯……是我朋友。”她瞥了他一眼。

  “谁跟你是朋友!”留下哼声,他转身进屋,直达后院。

  打死他都不做她朋友,除非前面多加一个“男”宇。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锯木敲钉的声音。

  对他而言,她连朋友都谈不上……失落的心绪染白了娇颜,他们不是朋友吗?

  “那位——是木工?”

  “呃,不是,他在对面的工地工作,因为园里缺个书柜,他说用买的不如自己做,还可以设计造型、大小,也比较切合需要。”她愈说脸愈红,举凡钉子、木板等材料,都是他从工地偷渡来的,一切零成本。 “纪先生,冠群刚写完功课,在后头吃点心,我去叫他。”

  “别急,让他慢慢吃,我等他。”儿子刻意制造两个大人相处的时间,他怎么能让他失望。“聊聊好吗?”

  “冠群怎么了吗?”幼教老师的直觉反应。

  “他没事,是——”

  “纪先生,你放心,冠群现在是大班的班长,跟其他小朋友也处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以为他是担心冠群的适应状况,她赶紧说道。

  “我并不是要谈冠群的事,我知道他很好。”她是存心岔开话题,还是真的关心孩子?

  纪仲允的鹰隼双眸再三梭巡,在单纯的脸上找到满意的答案。 “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

  咦?就她所遇见的家长,都巴不得老师二十四小时为他们心爱的子女待命,而他竟然要她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看孩子们开开心心进幼稚园,快快乐乐回家,我比什么都高兴。”

  “多为自己着想,你值得男人费心追求。”

  “你太抬举我了。”真不好意思,她哪有那么好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 ”

  “如果追求你的人是他呢?”他突然问。

  “谁?”她一脸不解。

  记得冠群说过徐老师的反应慢半拍,显然这话不假。

  男人——尤其是有着同样居心的男人,对于情敌可是万分敏感。方才那名鲁男子看他的眼神充满挑衅,而他回视的目光亦然,毫不相让。

  只不过好笑的是,夹在中间的女主角浑然不觉。

  这么良善娴淑的女人配一个建筑工人,太可惜;如果是他,能给她的除了感情,还有安稳平静的生活,让她无忧无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纪先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又问一次。

  既然她没察觉,他也不必点醒,砸坏自己的盘算。“徐老师有对象了吗?”

  “耶?没、没有。”怎么突然问这种事?“这是我的私事,纪先生你——”

  一向严肃的唇角上扬。“没有就好。”

  徐曼曼则是一头雾水。

  他锯锯锯……想像踩在脚下的木板是外面那个西装笔挺的禽兽男。

  他刨刨刨……一板一眼的死人脸!狗眼看人低!刨平他那张脸,什么家伙嘛!

  他敲敲敲……把微锈的铁钉当作是那个纪什么的死人头,恨不得在上面敲出几个大窟窿。

  “哇,好快。”才没多少时间,他已经在钉木板了。

  “你不是在门口跟那家伙打情骂俏,回来干嘛。”浓浓的醋味连鼻窦炎患者都嗅得出来。

  “谁、谁在打情骂俏?我、我刚在跟纪先生谈冠群的事,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在外头乾等,那样太失礼了。”

  差别待遇!“你舍不得他一个人等,就舍得我一个人庄这里做木工?”

  他在生什么气?就算他俩之间有人要生气,也应该是她吧。

  谁跟你是朋友!

  他刚说的话多伤人啊。

  “我们不是朋友吗?”她想问个清楚。

  咚咚咚的敲击声停下,他转头瞪她一眼,又回头继续敲敲打打。

  当朋友?下辈子吧!鱼步云在心里大吼。

  他的沉默彷佛是种肯定答覆。

  唉……“我还以为我们是呢,这段日子我们处得不错……”

  是下错,如果没有那只色狼介入的话。咚咚咚……继续敲打。

  徐曼曼蹲在旁边,看着那足足有她手臂两倍粗的臂膀,随着敲捶的动作肌理债张,失望的小脸贴在膝头。“我很感谢你救我呢,第一次是在海上——咦?”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我记得那里离海岸有——”

  榔头放下,恶目一扫,“怎样?”

  好凶。“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刚奸在那儿?”她记得离海岸好像有——

  鱼步云打断她的思绪,“那你妈又怎么会刚好生下你?”回送她一个不伦不类的问题。

  这关她母亲何事?“我妈生我的时候又下知道生下来的会是我。”谁能预先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对啊,你投胎的时候也下知道自己的老爸、老妈是谁:既然这样,问那么多干嘛,刚好就是刚好,碰巧就是碰巧,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好像……有点道理。

  “我渴了。”

  “哦。”混沌的思绪被彻底打断,她匆匆起身。

  哒哒哒哒……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停顿,眼前除了轻扬的裙摆外,还多了一杯五百CC的温茶,等着鱼大爷端去喝。

  “你哪只眼看见我有第三只手可以接杯子?”

  不疑有他,徐曼曼蹲下来,执杯就他口。

  这还差不多。咕噜噜……温茶压下了些妒火,心情总算好了点。

  “哎呀,你怎么连喝水部这么急。”她拿出手帕吸乾溢出他唇边的茶水,顺道拭去额上的汗,又顺手整整沾了木屑的短发。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这就叫作“挑逗”啊?虽然笨拙、孩子气,却该死的对极了他脾胃。

  好刺!他一头短发剠得她手心微痒,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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