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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怎么会……这样?”怎么她才离开一会儿爹就变成这样?

  “无初,爹对不起……你,爹没法子……再……陪在你身旁。”昔寄疼惜万般的抚上昔无初的脸颊。

  “不会的,爹,无初去找人来救你。”昔无初幽幽的吐着话,她早已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因害怕父亲担心而强忍眼泪。

  “别……无初,听爹说,答应爹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前……别恢复女儿身……也别报仇……答应爹。”昔寄努力凝聚渐渐涣散的眼神锁住昔无初的脸庞,看她最后一眼。

  他不舍!要她一个女孩独力生活,他放不下心啊!

  “无初知道,爹别离开无初。”

  “记住……爹的……话……爹……”话未落,染血的手已由昔无初的颊畔滑落,同时合上眼睑。

  这时,昔无初再也忍不住泪水,颤抖着声音唤道:“爹——你说话,爹——”

  望着怀中了无生气的容颜,无声的泪流了许久、许久,直至手里的余温转凉,才渐渐地哭出声。

  爹死了!爹丢下她死了!

  “爹——”突起的凄厉哭喊划过天际,惊动群鸟,她哭得声嘶力竭。

  “这是我的名字,昔——无——初——”她按照地上的字依样画葫芦描过一遍,一笔一画仔细对照。“爹,我写得对不对?”

  “对,写得很好。人不识字没关系,但自己的名字怎么也得识得,知道吗?”昔寄宠爱地揉揉她的头。

  “嗯,无初知道。”重重地点了下头,因为父亲的赞美,喜滋滋的绽开笑靥,“那爹的名字怎么写?”

  “想学?”昔寄问。见无初点头,他就地写下自个儿的名字。

  回忆掠过脑海,水气再一次蒙上双眼,随即手上又添了道伤痕。

  昔无初跪在墓地前,咬着下唇,继续用父亲赠予的匕首埋头刻字。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找来树藤及粗树枝捆绑成拖架,将父亲的遗体移至溪流旁的一片草地上。凭着细弱的双手与粗壮的树枝铲土,漠视土石陷入指缝内的疼痛,挖了个穴葬了父亲。

  泥土、血液相和的小手恭谨的将刻好的木碑立于土坟前,抹干泪水,她露出坚定的神情。

  “爹,你安息吧!我会为你报仇的。”紧握父亲临终时手里抓的木牌,现下她还不识得木牌上的字,不过她会查出来是谁杀了爹?

  她要报仇。

  叩首拜别,起身走回事发地点,在那儿一定可以等到杀爹的人,她要认清是谁杀死爹,等待来日报仇雪恨。

  黄土高原上,三匹骏马并列,掀起微弱的尘土,速度缓如爬行。

  驾马的三人心情各异,僵持了约莫一刻钟后,终于……

  “这样的马程,何日才能到家?”左冀的夜清忍不住发牢骚,情绪显而易见的浮躁。他骑的可是千里驹,不是乌龟。

  “不急嘛,总要走上这一遭,何不放宽心欣赏这秀丽的风景呢?小弟。”居中躺在马背上的人双臂交错成枕,一脚垂吊在马臀旁,一脚屈膝踏在马背上,遮阳的草帽下传出懒洋洋的声音。

  “不急?!短短五天的马程,花上一倍的时日,走不上一半的路程。”夜清愈说愈是激昂愤慨。奉命逮回当初留下字条、浪迹在外两年有余的夜凛,结果他这押人的反而失去主控权受被押人牵制。

  “人生苦短,何必汲营?”

  他要昏了,言下之意是没有赶路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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