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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五章

  大白日里,她看到赤裸的自己,全然的娇柔、女性,光滑洁白展开在嫣红色的毛毡上,这令她相当震撼。

  再不开口打破沉默,岑久相信她的脸颊必定会起火燃烧。

  “我……我该怎么做?”她清清干燥的喉咙,一脸的严肃。

  对她窘迫不安的模样,南宫哲并没有任何嘲弄,他仍怀疑着自己的际遇,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被人封住周身穴道,不能说也不能动。

  相较于昨夜半遮半掩的昏暗,此时的清明视线,更火辣得教人发热流汗。

  “你……”

  岑久的声音唤醒了他,南宫哲箭步上前,点住她的唇,将她拦腰抱到腿上。这一次的吻,没有先前的从容,反而有些局促慌乱。他惊异于胸膛如雷的心跳,这情景仿佛回到多年前,曾属于他的那个新婚夜,初经人事的少年新郎,抱着那么纯真期待的心情。

  羞怯和尴尬都不见了,岑久管不住自己,任凭他时而轻柔、时而缠绵的吻遍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怎么也停不下来;当他吻她,她星眸微睁,毫无抗拒,只是不由自主地呻吟喘息;这种亲密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岑久星眸微睁,感觉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感官从来不曾如此活跃过,她第一次发现女人也有这样的饥渴和需要,她心焚似火,为渴求而燃烧。

  在她恍然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之前,突如其来的疼痛已经惊醒她,她抵抗、挣扎,可是他的双臂将她环得如此温暖,紧实的热情与刀割的刺痛,在身上交织出一场奇异的梦境。

  “你……你弄疼我了。”她困难地说。

  “你别乱动,一下就过去了。”他说,表情却比她还痛苦。

  “那你也不许动!”她瞪大眼,怄气地回道。

  “好。”这节骨跟上,除了敷衍,叫他说什么呢?

  岑久盯着他,才要相信,但他身体的些许移动突然加剧这种不适,岑久难受得想推开他,甚至想臭骂他,但南宫哲将她的低喊吞人嘴里,令她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回复很多年前的新婚夜,他很想停止,但身下却无法自主。

  待南宫哲松开她的口,岑久已经像夏日滂沱大雨下的水气,分裂四散,她不由自主喘息着,很想要清醒地体会这种欢娱,但身体快乐得无以名状,意识纷乱,眼前的水气,顷刻间爆发成满天纷飞的花瓣……

  有那么一刹那,岑久死命掐住他的肩胛,她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蒸发,消失在世上。

  激情过后,两人皆筋疲力竭。南宫哲紧闭双眼,看似睡着了,但胸膛的急剧起伏说明他是清醒的,而且,感觉和她一样震撼。

  回想方才的一切,岑久的双颊禁不住泛红,但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本能与理智都在告诉她:这是对的。虽然他们俩不是以爱为基础,但他已使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他的女人。

  纵使两人日后会分开,这件事实终不能磨灭。

  她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安宁,再无力气想下去,合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南宫哲缓缓睁开眼,仍然因为她温暖湿濡的身体眩惑着,这种情境,让他恍恍惚惚。

  长久以来让他难堪的往事,莫名其妙地跃上心头。

  南宫哲身子动了动,有些恼怒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不佳。该死!他又想要她了。

  小心翼翼地不吵醒她,南宫哲穿妥衣裳,恋恋地看着她,不舍地走出去。

  从缤纷的梦中醒来;两个时辰后,岑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床上空空如也,除了她的裸身及腿间的不适,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改变,但那发生在她身上的经历,却是千真万确的。

  发现自己嘴上浮着傻笑,岑久急急敛住,接着无名地叹了一声,才起身梳妆整容。

  走到门口,她猛然停住脚步。

  万一南宫哲就在外头,她该拿什么表情对他?

  岑久觉得全身又燥热起来,对眼前的情况突然没了分寸,那些从来没当回事的问题,全变成了大石块,堵着门,让她心乱如麻。

  困扰间,门被大力推开,晓缘整个人差点儿撞上她。

  气息急促,端看这一点,岑久就知道有问题。

  “慢点儿说。”她拉住晓缘。

  “晌……晌午来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客人,他们一进门便大叫大嚷,指名要姑娘出来回话。”

  “人在哪儿?”

  “南宫爷不想让他们妨碍了生意,把他们引去祥云酒窖,这会儿已经打了起来。”

  岑久柳眉一攒,提着裙子奔了出去。

  往酒窖的小径上,岑久追问了晓缘几个问题,才知道闹事的几个江湖打手,全是江家重金礼聘来的,想为江斌那日夜袭受创之事报仇雪恨。

  当酒窖映人眼中,一阵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岑久看到两个伙计脸色通红横躺在地。

  一旁,醉仙居几个跑堂的小厮已是头破血流,唉声叫痛。看来,若非有南宫哲及时出面,只怕后果会更糟。

  更远处,四条人影快如鬼魅,此起彼落地缠斗着,掌风、兵器交错声,不绝于耳。

  “哎呀!”晓缘突如其来的尖叫一声,这下子,把专心观战的岑久吓得魂飞了一半。

  “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她怒斥。

  “久姑娘!”晓缘急得乱跳,“那些酒,全是准备明天要装坛外卖的,全给这些混蛋打破了,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经晓缘一提醒,岑久这才看到,十多个需合三人之臂才能环抱起来的酒桶,散落一地,倒的倒,破的破,桶里头装的全是已经酿制完成、正等待分装的桂花酒。

  瞪着滴滴渗入黄泥里的琼浆玉液,岑久虽然有些心疼,却没太大的火气。

  在她眼里,只有一个南宫哲的安危,才是她最关心的。

  “酒再酿制就是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她皱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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