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岑凯伦 > 甜心别玩火 | 上页 下页


  “不会,除非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只是热心事业,没兴趣玩换情人游戏。只是,我不喜欢别人管束我,把我关起来做金丝雀。那么好的商业奇才,囚起来做贤妻良母?只有你这种大男人才想得出。”

  “你不是大女人?只顾自己事业,不关心男朋友的感受。”

  “我是大女人,但你不能说我不关心你,我下了班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假期我没陪你出海吗?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吃饭吗?我试过在外而约会男性朋友吗?我只是不想太早结婚。我理想未达到,也没心为人妻的心理准备。我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将来,要么不嫁,否则一定要做个好妻子,不对吗?又是我错了?啊!”

  “你没错,十条道理。你暂时不想结婚,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不要你太辛苦。你喜欢做老板,来我的保险公司,我全权交托给你。”

  “那不好,人家会说我闲话的。”李甜甜又嗲嗲地靠着马立德。

  “什么闲话?”

  “我知道我会做得好,但再好人家也会说:‘她当然成功,靠男友呀!’”

  “你那么介意人家的话?你能干,商界都知道。”

  “但也不会能干到做老板,你的保险公司不是蚊型公司,所以我很介意,我不想靠别人成功,特别是男人”

  “你真是大女人,又钻牛角尖。”

  “但我有志气、有实力,不必依靠任问一个人。”

  “我没说把公司送给你,你也是受薪老板,我依正式手续聘请你。男朋友不应该被歧视。”

  “我不喜欢做中型公司的老板,都已经做老板了,还能再做什么?”

  “做老板还不满意?”

  “不是!但已经没有挑战性,也没可进取。我喜欢和别人挑战,和自己挑战。根据我们财团的制度,我还可以继续升上副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甚至总经理。你看,还可以升四大级,多有趣,多令人振奋!”李甜甜仰天深深吸一口气,“我的红股也因此可以增加到百分之五,每年分利润,收益就可观了。”

  “说到底,你仍是嫌我的公司小。”

  “你是独资老板,公司对你来说不小了。但,任何一个有进取心的人都希望到大机构做事,你应该明白。”

  “明白。”马立德叹口气,“但七年有二千多个日子,谁敢担保你或我七年内不会改变?”

  “对!有什么方法令两人都不变心?”

  “结婚,婚后我是你的丈夫,你是马立德夫人。”

  “你是说,一纸婚书可以维系两个人的爱情?七年之痒你听过没有?婚后七年,正好是夫妇的一个危机。”

  “危机可以自我控制,起码你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妇之夫,少了外来诱惑。”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绝不会因为她有丈夫就罢手;相应,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情况会一样,只是程度上低些。所以,吸引力不会因已婚、未婚而增加、减少。”

  “哪个男人或女人,破坏别人家庭,肯定不是好人。”

  “好人坏人是另回事,事情会不会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坏人也可能是好情人。”

  “你总是牙尖嘴利,大条道理。”马立德摇头叹气。

  “嘴嘛是用来说活的,还有,”李甜甜转脸过去,擦擦马立德的鼻尖,嘴对嘴,“是用来接吻的。”

  她轻吻他的唇,马立德双手抱着她不肯放。

  “别嘛!大庭广众。”李甜甜笑着推开他,走回汽车去。

  李甜甜到底仍很年轻,才二十一岁。

  事业方面才能甚高,绝对胜任有余,但工作以外仍很孩子气,未成熟、爱玩、好动。

  又可能童年到少年,读书、事业……都一帆风顺,少年得志。

  不大清楚什么叫忍让、体谅,犯上是时下年轻人的通病——想做就做,不顾后果。

  她固然未有心理准备做人家太太,实在,她亦未有条件做一位贤妻。

  她除了出得厅堂之外,入不得厨房,未上过床。

  叫她管理一间公司,发挥其所学,没问题;但叫她管理一个家,照顾丈夫,做贤内助,带孩子,那简直是个笑话。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女强人,但另一面呢?

  她下了班回家,便赤足在地毯上通屋走,吃东西、唱歌、嘻笑,晚上还要抱住个大毛毛公仔睡觉。

  她也不懂人情世故,讨好翁姑。

  比如难得陪马太太打一场卫生牌,人家都想陪老人家玩玩,逗逗她开心。李甜甜竟然一连两次,以“一番”的小牌截马太太的满贯。

  老人家一直输,还未开过糊,有两次机会都给未来媳妇——李甜甜截去了。

  她第一次不气,笑笑,第二次就忍不住了。

  当然不会骂甜甜,但她不肯再玩了。

  事后,马立德忍不住埋怨她:“今天早就跟你说好陪妈妈玩一天。”

  “我不是来了?我又没溜。”

  “她今天突然兴头来了,想打牌。她不是沉迷赌桌的赌徒,难得她有兴趣。”

  “我知道,所以我陪她。”

  “但我已早和你说好,牌是为她而打,主要是逗她开心,尽量令她糊牌。”

  “但她的牌不好,她老拿一手烂牌,难道我把全部好牌过户给她?”

  “她今天的确手气差,没摸到什么好牌,但也总算有两次机会,既拿到好牌,大嫂又不停供给她好牌。”

  “大嫂坐上家,当然能供给她要的牌,我坐她对家,怎样放牌给她”

  “你是不能放牌,但也不应该截了妈妈的牌。她喊糊啦!你就不该翻牌。第二次我在你耳边叫你,你不听,还去把牌拿回来。”

  “我是真的糊牌嘛!我坐了那么久,就只糊了两次。”

  “你没必要以一番牌去截妈妈的满贯,你拿的又不是大牌。”

  “总之我糊呢!有得糊就好,管它一番还是十八番。”李甜甜顿着高跟鞋,“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好啦!赢了的钱都给回她。”

  “你以为我妈妈会计较那些小钱?她是一直糊不成牌,又被你截牌,气着。”

  “打牌不是赢就是输,现在是她自己小家子气,不肯继续玩,若打下去可能她会赢呢!”

  “陪长辈打牌,让她赢,是逗她开心。牌局开始之前我就跟你说好,你同意让她赢牌,逗她开心。”

  “对呀!我是答应了你,但玩得性起,我什么都记不住。而且一直没糊过牌,好闷,轮到自己糊牌,若不糊,我可忍不住。”李甜甜也觉得很委屈,“任何人玩游戏都应该遵守游戏规则,她不守规则,玩一半又不玩,是她没量度,你还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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