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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仰头喝水的夏驰风闻言,朝方之月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道:“哈,宾果!你猜对了!”

  原本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却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方之月的眉头顿时挑了挑。

  “你知道吗?她还没结婚,那个小男孩不是她生的。”夏驰风为自己再倒了一杯水,往沙发上用力一坐,高大挺拔的身形让黑色的沙发相形之下看起来变得很迷你。

  “哦!”方之月再挑了挑眉,语带讥讽,“那真是恭喜你了,三个月来来的迷恋总算有了一点意义。”天性高傲狂妄的他,对于夏驰风盲目地迷恋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一事相当不以为然。

  习惯了他的讥讽,夏驰风不以为意地笑笑,“方先生,请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等到哪天,你对某个女孩子有了强烈的感觉时,你也会盲目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之月那套“女人是卑下的低等动物论”,他向来不能苟同。

  方之月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像是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相关的讨论上。

  “伯母刚刚打过电话来,要你下星期回家一趟。”他擦着还半湿的头发说。

  “什么事?”夏驰风仰头又喝了口水,随口问道。

  “不知道!”方之月将毛巾放回浴室。“或许是担心她的宝贝儿子半夜没有盖好棉被。”

  闻言,夏驰风略皱了皱眉。为什么母亲总把他当小孩一般,永远对他放不下心?

  回想起在他欲离家时母亲哭得淅沥哗啦的那个情景,他就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只不过到台中而已,她却以放不下心为由坚持同行,随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就真的那么让人放不下心吗?他在生活上真有那么低能吗?

  她苦笑一声后摇摇头将杯子放回原位,到卧室拿衣服准备洗去一身的汗水。在浴室的他才刚褪去上衣,电话铃声便响起。他隐约听到方之月与对方对话的声音一会儿,方之月便 过来敲了浴室的门。

  “喂!你的电话。”

  夏驰风将浴室的门拉开一道缝,接过他递来的无线电话,也接过他抛过来的眼神。从方之月的眼神来看,已清楚来电者何人。

  “喔,妈,是啊!我正在洗澡。”他对着话筒说话,“下个礼拜六?有事吗?”只见他愈听表情愈来愈凝重。“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回家的。再见!”他将话筒递给正倚在一旁,同情地望着他的方之月。

  “怎么?太后紧急召回?该不会又是要你回去相亲吧!”

  “你知道吗?方之月,有时,我真的很恨你每次都猜中的本事。”抛下这句话后,他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接着“砰”地一声,用力把浴室门关上。

  门后传来方之月哈哈大笑的声音。

  他懊恼地把水开到最大。母亲虽没有明白说出“相亲”这个字眼,但根据他多次的经验,只要是母亲自来志要他回家吃饭,他大概便可猜出她的用意。

  这都怪他大哥!要不是大哥坚持抱独身的论调吓坏母亲,母亲根本不会紧张兮兮地把焦点放在他身上。也许也可以这么说,母亲会如此紧张他的终身大事,他大哥要负百分之百的责任。

  记得自己刚刚退伍时,母亲那时为了大哥已到了适婚年龄而迟迟不结婚十分心焦。在东打听、西托媒均告无效之后,逼不得已,她向大哥下了最后通牒,威胁他三十三岁以前一定要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否则就登报脱离母子关系。

  个性一向柔顺的大哥当时却一点也没有因母亲的威胁而妥协,反而采取无言的抗议手段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地搬离台北,“销声匿迹”了好一段日子,不论母亲使出任何手段,他就是避不见面。母亲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向亲情妥协,她登报言明只要大哥肯出面,往后绝对不再逼他结婚云云。

  大哥这一招聪明地令母亲放弃了追缉与紧迫盯人,但他倒楣的日子就此开始。母亲在放弃了对大哥的追缉后,竟然把矛头指向刚退伍的他,仿佛就怕他被大哥洗脑似的也坚持不婚论调,相亲饭局一 “  ”又接一“  ”,而桌者几乎都是某某名门闺秀,简直是假“用餐”之名,行“撮合”之实。

  对于母亲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做法,夏驰风认为十分好笑,但,他也始终抱着好玩的心态,顺着她的意思曾与其中几位她眼中所谓的“名媛淑女”交往过,结果当然仍是不了了之。最后,在母亲变相加厉、烦不胜扰之下,他才挺身与母亲沟通,表明他绝不会像大哥一般坚持单身,请母亲放一千两百个心,有用操之过急。

  在他态度恳切的安抚与保证之下,母亲才稍稍解除对他的紧迫盯人,但只要一有机会,对他的婚事,母亲还是积极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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