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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薛沙锡的车子在行进之间,夹道的繁荣景色更让她吃惊不已。

  城内的豪宅大多以红页岩建成,予人一种稳健厚实的感觉,又因风格各异,极富创意,所以丝毫没有刻板单调的感觉。

  “好美……”花娌妾不禁咋舌,虽然她对建筑毫无所知,但对于欣赏美的事物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她还是有的。

  “沙堡的特别,在于它曾是个实验城市。”薛沙锡为她做了个简介:“阿克铜的祖先透过建筑与艺术手法,表达个人对宇宙生命的看法与理想。这个区域可说是综合了印度、中亚、伊朗的建筑理念。”

  “真的吗?”虽然她全听不懂,但至少也得假装一下。

  “到了,下车吧!”他唤醒沉醉在美景中的花娌妾,首先开门走下车。

  她应了句,抱着行李生怕赶不上他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

  迎面而来的仆人必恭必敬的朝着薛沙锡敬礼,她跟在他后头,目睹他回礼行走间的气度,和城堡内的冠冕堂皇。她看到什么都好奇,都想碰一碰,但又怕露出马脚,显示出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想什么?”站在回廊上,薛沙锡突然回头问。

  花娌妾正伸手摸着一幅画,听见他的问话急忙缩手,有股心虚感浮现;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充满艺术气息,可想而知,这个城的城主是个高尚的艺术份子。

  而她,却曾是个在酒吧陪酒的低贱女子,不禁有些自卑感。

  察觉她神色有异,他关心地再度询问:“你怎么了?”

  “没……没有……”

  他张望着四周,百思不解。“奇怪,明明告诉他别乱跑,不晓得又到哪儿去了,真是的!”

  “那个……”

  “你等等!”无视于她的欲言又止,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回廊奔去,很快的便消失了。

  “喂!”花娌妾不禁有些慌了。四周空荡荡,只有艺术品和拱门外洒进的阳光。

  怎么办?她跟了上去,可是却瞧不见薛沙锡的身影。城堡内有如迷宫,她从进门开始便迷了路,更不敢随便走动,只得留在原地。但那份空虚感让她害怕,她不知所措的缩在转角处的拱门边,眼巴巴的希望薛沙锡的出现。

  片刻,午后的阳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她蹲下身子,半眯的眼眸死命的想撑开,生怕看不见薛沙锡的到来;怎奈,一阵徐风吹来,她终究无法抵挡瞌睡虫的侵袭,支持不住的沉沉睡去……

  模糊中,梅婕的惨叫声声撕裂了她的心,她想回头帮梅婕,脚却背道而驰的渐行渐远。梅婕哀怨的看着她远离,嘴角不断的逸出鲜血。

  丹在梅婕的身上不停的拳打脚踢,狰狞的面貌扭曲,他不仅对梅婕施以暴行,更是将她连人提起,狠狠的摔给他的手下……

  “不要——”花娌妾吼出心底的惊惧,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花小姐?”薛沙锡本不想叫醒她,但看她眉头倏地深锁、脸色瞬间转白、汗几乎湿透了她的衣襟,似乎正被恶梦所扰,于是他伸手推了推她。

  “不要不要……不可以……不要!”她猛烈的摇着头,就在薛沙锡不知道要如间是仔的当口,一桶水忽然刷的一声淋在她身上。

  这桶水不仅把花娌妾从恶梦中叫醒,更把薛沙锡吓了一跳,他本能的看向始作角菩呵克铜。

  阿克铜却连瞧也不瞧的转过身,一边叨念埋怨,一边拎着水桶回到他的菜园去了。“真是的,鬼吼鬼叫……吵死人了!”

  “哇!一花娌妾惊醒,惊魂未定之际,却发现自己全身湿涤涤的。

  薛沙锡强忍笑意,却被她误会了。

  她瞪着他说:“你……你怎么用水泼我?”

  “可别误会!”薛沙锡连忙解释:“是这个城的主人看不过去,才用水泼你的。”

  “什么?”她当下又是一愕,这个城堡的主人还真是没礼貌,怎么这样对待陌生人?而且,她还即将是他的老师呢。可恶!亏她刚才还因自觉配不上这里的高尚而自卑,原来城主只是一个爱好表相的暴发户而已!

  “对不起,他又不知去哪里了。”薛沙锡其实是知道的,阿克铜近来忙于菜田的播种,对他的提议更是甚为反对,说什么也不肯前来见他的英文教师一面。

  至于他刚才的出现,薛沙锡心想:应可暂且归纳为好奇心的驱使吧!

  “怪人!”花娌妾忍不住骂道。迎上薛沙锡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已懒得替自己的批评自圆其说了。

  “他就是这样,相处久了,便见怪不怪。”薛沙锡难得替阿克铜说上一句好话,连自己都讶异起来。

  “反正我以后是他的老师,教好他是我的责任。”

  “那好,我会支持你的。”薛沙锡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谢谢。”她回了个礼,有模有样的,连自己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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