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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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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加上长途搭机的劳累,综合了变成失业人口的打击,辛品萱直想尖叫来发泄,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啊!” 凄厉的声音让在厨房的柏莉赶忙跑来,脸色有些慌张。 待她闭嘴,纪哲平才淡淡开口,“够了吗?” “不够!纪哲平,你连离婚都不放弃控制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痛恨你这一点?” 他缓缓站起身,“我从不认为你可以让任何人控制。”痛恨,她居然用了这么强烈的字眼,他很想解释,尤其之前她生气勃勃站在客厅的模样,他多想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她,可是她不会肯的,只是徒惹伤心。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未来……眼前的她开始模糊,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原来她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身陷地狱,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是吧! 耳际传来的惊呼是他陷入黑暗中最后听到的,很多人,他分不清谁也加入战局。 一阵黑影笼罩,辛品萱下意识冲向前,想接住他,却发现自不量力,只能随着他的重量开始摇晃,幸好凯文及时伸出援手。 “他在装吗?”靠近,她却发现他真的陷入昏迷。 “快叫人准备车,马上送医院。柏莉,你打电话给辛普森医生,告诉他,哲平晕倒,他知道怎么处理。”凯文俐落交代的同时,也搀扶起纪哲平走向客厅。 柏莉迅速离去。 辛品萱霎时脸色大变,“凯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尾随来到客厅。“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预警的晕倒?”抓着他的衣袖,她颤着嗓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文还来不及回答,柏莉就进了客厅。 “凯文,快点!司机在大门口等候了!” “先送他到医院,路上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小朋友待在家,你们继续用餐。柏莉,其他就交给你了。” “好,我明白了。”柏莉送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大门。 “哥哥,爹地,他……”辛子仪红着眼眶。爹地全身瘫软,就像洋娃娃,是她从没见过的一面。 “爹地没事,他只是生病。辛普森是好医生,他会治好爹地。”纪子礼握紧辛子仪的手心,以坚定的口吻安慰着她,也说服自己深信一切都会没事。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还没有好好相处,他才刚要习惯父母都在身边的滋味,他还没有品尝够! 到了纪氏纪念医院,纪哲平迅速让等候在外的护理人员推进急诊室,辛品萱想尾随入内,却让护理人员阻挡在门外,眼见怵目惊心的红色警示灯亮起,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凯文让辛品萱坐在门外的椅子后,随即拨了几通电话,明显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她依稀听见律师和遗嘱的字眼。 遗嘱?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写这个? 等不及,她看凯文一挂掉手机,神色惊惧的问:“凯文,我刚刚听见你说到遗嘱这字眼,是不是?” 凯文闪躲她的视线,“你听见了。” “别骗我!不然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回事?”指着隔着一道墙的急诊室,她再也禁不起猜臆,尤其一路上车子狂驶,他的脸色也渐渐苍白。“凯文,你告诉我,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他这样是生病对不对?” “品萱,你别逼我。他千交代、万交代,我绝对不能说。”凯文面有难色,却无法掩饰眸底的哀伤。 “不能说可以用写的,我去借笔!”辛品萱冲到服务台,借了纸和笔递给凯文。 凯文接过笔,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眸子。唉!罢了!他将纸和笔放回她的手心。 “你连写都不肯——” “我告诉你,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你好了。”他推着她的肩,让她落坐在椅子上。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在九个月前,我和他到瑞士视察业务,因为关系着第三季的营运指针调整问题,他连续与北欧各国的营业代表处负责人开会,整整十六个小时的脑力激荡,就在深夜两点,他突然晕倒,吓坏我们一群人。你可以想象,当时一屋子高阶主管,有的人甚至一跺脚就能影响欧元的走势,全都慌了,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当时我们真的被吓到了。” “他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辛品萱拧着眉。在婚前,他们的约会时光多在办公室度过,他处理公事,她则翻着喜欢的散文小品,永远都是她喊饿,甚至开始捣乱,他才会停下笔,放下工作,陪着她去用餐。 突然,她发觉那些时光只有在婚前,婚后她开始喜欢待在家里,期待做好小妇人的角色,所以学习做羹汤,也要求他要回家吃晚饭,享受家庭的温暖感觉,他却觉得累赘,也嫌麻烦,加上工作繁忙,而且社交活动多,他总认为老婆应该打扮美美的,陪他出门应酬就可以。 厨房只要留给佣人就好。 他们有太多的观念差异,从小地方就可以窥之。 只是她一直学着习惯,也试着让自己去接受,但是他们都忘了,即使麻雀变成了凤凰,本质还是麻雀。她开始累,也倦了,总觉得戴着面具,一层层的几乎逼得人无法呼吸。 最后,她的怀孕仍然没有挽回他们的婚姻,他甚至还欺骗她,让她错过了小礼的成长过程。 就只因为他认为小礼是继承人,应该跟着他,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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