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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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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是白的名牌套装,也换成中规中矩的三件式西装打领带。无疑地,看到此刻的他,要联想到开着蓝宝基尼的跑车,还和女人当街吵闹的那个嚣张痞子,得花点时间。 你该不会有双生弟弟或哥哥吧?明知这问题很蠢,可是莘园还是忍不住这么说。 轻轻一眨眼,他笑着说:我是公私分明的人,田小姐,请不要把私底下的我与现在的我混淆了。我们来看看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吧! 别说得好像我真的哪里有毛病似的。鼓起双颊,泛着红晕的她,困窘地说。我可是正常得很,没有什么幻觉、幻听的。 他呵呵地笑着。你所说的是一般精神疾病的外在征状,但也不是没有特例,以你的例子而言。正是因为身体检查一切都没有问题,却在味觉上产生障碍,所以才需要寻找心理层次的因素,人们的心理层面是相当复杂而且难解的,忧郁或躁郁只是其中最普遍的病症,不见得每个人都会一样。'' 说……的……是没错。嗫嚅的话语越缩越小。莘园大叹一口气。可是想到自己得了精神病。这可是个想都想不到的打击。 每个人的精神状况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起伏 不见得到这儿来咨询就是'病'、不要太介意这些细枝未节。先做些检查吧!他取出一套卡片。开始在她面前罗列开来。说:现在开始,我发问,你回答。 乖乖地点头,草园遵循着他的指示,按部就班地回答着。 做着这些不知道目的何在的测验同时,她也渐渐地对眼前的男人感到佩服。 姑且不论那恶劣的第一印象,此刻的他,确确实实是专业医师,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因素,只是专注地聆听她的回答,适当却不至于给人冒犯感的提出疑问,似乎是完全——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将自我与工作完全抽离了。 工作时候的他。与私底下的他,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田小姐,请你专心地回答问题好吗?微笑地提醒她,镜片后的双眸闪烁着调侃的意味。 莘园脸一红,结巴地说:我……我是很专心啊! 那么,算一算我有几根睫毛? 这是什么见鬼的问题? 很好。有着正常的情感反应。他低头在病历上书写。 喂!这也是你的治疗吗? 微微一笑,仿佛老师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他疏远客气地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你似乎对我的睫毛比对我发出的疑问,有着更高的兴趣,我只好改变自己所提的问题,屈就于你的不专心。 简直是把她当成猴子要。莘园不悦地嚼起嘴说:我什么时候对你的睫毛有兴趣了。 不然,你就是对我的容貌有兴趣喽?因为你出神地盯着我的方式,我只好合理的认定你是在数我眼睑上有多少根睫毛。他一贯迷人的磁性嗓音既不高亢也不低沉,搭配徐缓的说话方式,照理是会让人不知不觉地放松精神,可是使用在她身上却有着反效果。 莘园双眸一张,大声反驳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才没有看你。 我为我不当的发言道歉。他迅速地降低口吻,持续微笑地说:让我们继续进行吧! 悔恨地咬着下唇,莘园虽然争得了一口气,却有种输了的懊恼。 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拗又个性丑陋的笨女人。泼猴?嗯,的确是。刚刚摆明是自己不对,却像个孩子一样的抵赖不肯承认。最糟糕的,是她已经发现自己在嘴硬,偏偏无法低头。 接下来回答完所有东方淳提出的问题后,趁他低头猛做着手边的功课之际,莘园终于开口说:我……刚才太孩子气了,对不起。' 嗯?他抬起头。你在指什么? 咽下一口口水,莘园拼命提醒自己要成熟一点,该道歉时就该道歉,说:'我的确是瞪着你发呆,而没有专心回答你的问题,对不起。 喔。他嘴角一扬。没关系,你后面回答得很专心,我原谅你。 说'原谅',好像我真的犯了什么错。 莘园忍不住埋怨地嘟嚷。 难以伺候的小姐,你到底希望我说什么呢?他含笑地望着她。 没有。沮丧地垂下头,莘园玩着自己的手指说。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那好。那就耐心一点地等,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要归结一下,给你一个结论。结果他又重回诊疗桌前埋首于病历内,把她丢在一旁。 什么嘛,这家伙真的是精神科医生吗?根本不懂得人的心理嘛。她跟他低头,当然是希望多少能扳回一点先前的颓势,想不到他却阿莎力的接受道歉,让她更加下不了台。普通的体贴男性,早就说出'不要紧,这种事不用道歉的,好让她也维持一点面子啊! 说起来,她会如此反常,也该怪罪他的长相!医生就该长得像医生一点,别太显眼突出,平凡一点、安全一点、机车一点,那种不会让病人胡思乱想、左看右看、牵肠挂肚的长相。没事长这么好看,与其在医院暴珍天物,干脆去当偶像或是演艺人员靠脸吃饭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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