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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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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纯琬抱着活像要裂成两半的头,忍不住呻吟一声。 “纯碗,你怎么了?”坐在她隔壁的邹敏儿轻声问道。 “头痛。”纯碗闷闷地回道,口气称不上热铬。 邹敏儿和她是同斑同学,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温柔秀气,从她身上几乎挑不出半个缺点,但纯琬就是没办法喜欢她,或许因为她总是穿着和她相似的服装,绑着一样的发型,修一样的课,最后这一点是她今天回学校上课才知道。她就像个摆脱不掉的影子,更像是……纯——她的孪生妹妹。 “感冒了吗?你上个星期都没来上课,是不是生病了?” “不想上就跷课了。” “噢。为什么会不想上呢?Zhen上课很有趣呢!”邹敏儿双手托腮,仰慕地看着讲台上的子真。“我爸妈原本要送我到维也纳学琴,可是我坚持要在国内念W大,因为Zhen才是真正一流的钢琴家。” “嗯。”纯琬随口应道。她用左手支着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抽痛得厉害的太阳穴。 “对了,系里传言说你十二岁就拿到国际李斯特钢琴大赛的首奖,真的吗?” 纯碗瞟了她好奇的表情一眼,跟着目光扫过自己的右手,漠然地回道,“假的。” “原来是假的呀!”邹敏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口气仍是轻轻柔柔。“如果你是想用这个方式引起Zhen的注意,可能成功了哟!Zhen从上课进教室就一直在看你。”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跟我说话。他想看看是谁上课这么不专心,直接把她死当。” 纯琬恫喝的话语即刻收到立竿见影的良好成效,邹撤儿轻呼一声,连忙回过头开始认真上课。 纯琬轻揉着太阳穴,抬眼从指缝间看着讲台上的子真。她并非没有注意到子真凝视的目光,好几次她的心跳还因为他的注视莫名的乱了节拍。 他的眼中似乎有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那究竟是什么?纯琬又偷偷觑他一眼。不,她不想知道。 下课后,邹敏儿依旧缠着纯惋不放,一路上东聊西扯。原本宿醉带来的头痛已经够折磨人了,再加上有张嘴在她耳边吱吱喳喳个没完,更计她的痛苦加剧,整个脑袋像是要爆开一样。 “纯琬,你知道吗?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纯琬终于受不了她的精神虐待,濒临崩渍边缘地吼道。 邹敏儿被她突发的火气吓了一大跳,怯怯地说:“纯腕,你怎么了?” “我头痛。”纯婉再次吼道,引来枫林大道上众人的侧目。 “嘘!小声一点,大家都在看我们了。”邹敏儿轻拉她的衣抽提醒道,一双明眸担心地左右张望。 纯琬不理她,扭头走进枫树林中。 “纯琬,你要去哪儿?” “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的头痛陪我安静地死去。”纯琬头也不回地吼道。 她才走了一段路,就听到另一个脚步声接近。 老天,她真是阴魂不散!纯琬叹了一声,加快脚步想摆脱她,但身后的脚步声追得更近,最后纯琬索性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 冷不防她可怜的鼻子就这么硬生生撞上来人坚硬的胸膛。 “噢呜——”她痛呼一声,捂着撞疼的鼻子,整个人蹲在地上。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来。”子真歉然的声音在她上头响起。 “你在西装里装铁板是不是?”纯碗鼻音浓重地抱怨道。 他低头看看合身的西装。“铁板?没有啊。” “那怎么会这么硬?” “你还好吧?”子真扶她站起来。 她揉着发红的鼻梁,瞪着他无辜的表情。“你不会来撞撞看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移向她柔软的胸部曲线,眨了眨眼,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纯碗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愈描愈黑的补述道,“我是撞你自己的胸部……啊,我是……呃,算了,我什么都没说。”她困窘地别过脸。 “呃,我想……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个。”子真将一个深棕色的小玻璃瓶塞进她手里。“这是解宿醉的药,你喝下去会舒服一点。” “谢谢你喔!你真是好心。”纯碗挂起一脸假笑,假惺惺地,跟着脸色一整,斜睨着他,没好气地说。“如果早知道你是千杯不醉,我才不会自讨苦吃跟你比喝酒。你应该事先警告我的。” “你没问。”子真望着她,圆睁的黑眸看来无辜得紧。 一缕微卷的黑发垂落他光滑的额头,纯碗的手指动了动,有点想替他拨开。 这是什么怪念头!她暗骂自己,努力把注意力从他那绺不听话的黑发移开,可是当子真随手把那绺发丝拨上去时,她竟然有点扼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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