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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是吗?”他苦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句话。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她又问。

  “法兰克福大学。”

  她愣了愣,没什么概念,“哪一国的学校?”

  “德国。”

  她僵住,呼吸停了,“那个人”当初也是去了德国……

  她的反应陈佑祺全看在眼底。

  “怎么了吗?”他故意反问。

  “喔,没有……”她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只是突然想到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也去了德国读书。”

  陈佑祺静了静。“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认识。”他故意问。

  “怎么可能?”她笑出声。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们两个差很多。”虽然她曾经瞎眼地觉得他俩有些相似。

  “说说看。”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黄诗昀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出那三个宇,“陈士宇……他叫作陈士宇。”接下来是一段不寻常的沉默。

  她以为他是在记忆里搜寻,殊不知他正在心里挣扎,他诚着表现淡定,心脏却奋力鼓动,像是要从胸膛迸出。

  “……那是我改名前的名字。”他决定孤注一掷,把一切全豁出去,却不敢转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诗昀,我们在一起过。”他深呼吸,又道:“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就是你说的陈士宇。”

  她怔住,宛若五雷轰顶,这雷炸得她体无完肤,脑袋空白,完全消化不了他所吐出的话。

  他说,他是陈士宇,陈士宇是他以前的名字。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把她当白痴来耍?

  “停车,”她猛然大叫。

  “现在?”这可是在国道上,如何能停?

  “对,停车!”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

  这样的反应超乎陈佑祺的预料。

  “好好好,我找地方停,你先冷静点。”他警示灯号一打,缓缓靠向路旁。

  车子一停妥,她踉跄下车。

  天哪,他是陈士宇?他竟是陈士宇?她双手贴着额,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成,她慌乱得像是迷失方向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踱步。

  “诗昀,你听我说——”

  “你别过来!”她抬手制止他的靠近,不知是动作太大,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连忙弯身扶着护拦,痛苦地将晚餐全都吐进草丛里。

  陈佑祺温柔地替她勾起长发,轻拍她的背,递手帕给她。

  她看着掌心里的手帕,蓦地一阵心酸。

  没错,这的确是陈士宇会做的事,她至今所交往过的男人,全都只会向女人要面纸,从来没有人会主动拿手帕给她。

  唯有他例外。

  “好一点了吗?”

  坐在便利商店外面的露天座,她喝了口陈佑祺递来的矿泉水,终于觉得舒服了些,也冷静下来了。

  “嗯,好多了。”她点点头,深呼吸。

  “要不要改坐店里?外面有点冷。”他舍不得她受寒。

  她摇摇头,“干么?你会冷?”

  “不是,是怕你等一下退酒的时候会冻死。”酒精散去的时候也会带走人体的温度。

  她笑出声,仍是拒绝。“还是别了吧,等一下要是吐在人家店里多丢脸啊。”

  “不然坐我车上也好。”

  她睐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难道吐你车上就没关系?”

  “没关系。”他信誓旦旦。

  那诚恳的模样令她发笑,却也令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她别过头去,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的某个点。

  忆起那天在员工餐厅的时候,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落落大方地坐到她面前,当时她只觉得惊愕,如今想来才明白,原来事出有因。

  “你那时就已经认出我了?”她猛然转过头来,直瞪着他。

  “是。”他知道她指的是哪个时间点。

  “那你干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她语气里有些理怨。

  他苦笑,眉宇间带了点愁苦。“你要我怎么说?我找不出适当的机会。”他仰头叹了口气,“你把我忘得太彻底了,根本把我当成陌生人。”

  “我把你忘得太彻底?!”她忍不住扬声,直呼冤枉,“见鬼了,你怎么不说是你改变得太彻底?连名字都改,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陈佑祺哑口无言,她的辨词不无道理。

  “好端端的你干么改名?”她好奇地问道。

  “我妈逼的。”

  她怔忡了下。“为什么?”

  “她很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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