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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效鹏?”

  “嗯?”骆效鹏闭上眼,准备与周公约会。

  “你曾经说过,和静芳一起背叛你的……是你的好朋友?”她试探地起头,没想到他心结依然很深,立刻拉下了脸。

  “我不想谈这件事。”

  “当年和静芳在一起的人,是不是——

  “我说别再说了!你听不懂吗?”骆效鹏像被咬了一口,猛然跃起。

  他凶恶的表情让杨舒澐错愕地愣了下,伹没被他吓到。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经明白他只是喜欢摆臭脸,其实不是真的在凶人。

  “那个人就是德辉吧?”她不管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怎么知道?!”骆效鹏震惊地看着她。这件事,他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更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她。

  “我不小心听到静芳和德辉的谈话。”杨舒澐坦白承认。

  骆效鹏沉默了一会儿,才讥诮地道:“没错。德辉就是静芳劈腿的对象,那又如何?”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请你原谅他吧。我相信德辉不是故意的,他也一直十分内疚——”

  “你在说什么呀?我早就原谅德辉了,不然怎么会请他到我的农场工作?”骆效鹏可笑地哼了声。

  “不。你并没有原谅他,你只是以为自己已经原谅他了。德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也是想了一整晚,才明白德辉不敢接受静芳的原因。

  在骆效鹏没有真正原谅他之前,德辉不愿再伤害他,所以隐忍着思念的痛苦,将静芳拒于千里之外。

  “你在胡扯什么?”骆效鹏不高兴地板起脸,冷冷地瞪她一眼,好像她在捏造事实。“德辉要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德辉和屈静芳之间的问题推到我头上。”

  “但确实是因为你,他们才没有在一起的呀。”她点出事实。

  “哈!他们之所以没在一起,全是因为屈静芳见异思迁,背叛了我、勾引德辉之后,又把他甩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效鹏,你以为静芳和德辉两人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真是太看不起自己过去的恋人和你最好的朋友了。”她望着他,坚定地告诉他答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直直地刺入骆效鹏心里,戳入他最脆弱、最敏感的一处,让他凶狠地反弹捍卫。

  “相爱又如何?他们背叛了我!”长达八年的怨恨,一口气爆发出来。“当年我是那么地深爱静芳,也是那般信任德辉,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们是怎么回报我的?!我不是圣人,没办法船过水无痕,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或许你说得没错,我是还恨着德辉,难道我不该恨他吗?”

  “当年德辉或许真的做错了,但是他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八年了!效鹏,他用八年的时间来向你赎罪,难道还不够吗?”

  杨舒澐看了看抿唇不语的骆效鹏,继续说道:“你知道,当年静芳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吗?”

  “什么事?”

  他果然不知道!“当年静芳的父亲外遇,要和静芳的母亲离婚,她母亲承受不了打击自杀,虽然获救了但是情绪一直不稳。那段时间静芳真的过得非常辛苦,可是又不敢告诉你,是德辉一直在旁陪着她、照顾她,所以她才会爱上德辉。”这是晚饭后她约静芳外出散步,旁敲侧击问出来的。

  “我从来不知道……”骆效鹏第一次听到这些事,也很惊讶。

  “那时候,正是你课业最忙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愿让你分心,所以德辉才想代替你照顾静芳,只是没想到……静芳竟然也爱上他了。”

  “也?”这个字眼引起骆效鹏的注意。

  “其实,德辉很早就喜欢静芳了,但因为你也喜欢静芳,所以他默默退出了。若不是后来静芳也爱上他,他一辈子都不会……”

  这样的答案像是一记大浪,漫天袭地卷走骆效鹏所有的思绪,让他震惊不已,无法思考。

  “效鹏,德辉是你真正的朋友,他真的非常非常在乎你。正因为在乎你,所以他宁可放弃自己的幸福、远离心爱的女人,守着这座农场。你以为他真的不爱静芳了吗?不,他还是很爱她!为了你,他忍痛将她推开,一分离就是八年。效鹏,你对德辉真有这么大的仇恨,八年了还不能遗忘吗?”杨舒澐苦心劝道。

  “你懂什么?!”骆效鹏恶狠狠地怒斥,整个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你只知道德辉的痛苦,那么我呢?难道我就不痛苦吗?这八年来,我真的很想原谅德辉,但是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想起被他背叛的往事,你以为我过得很开心吗?如果他们没有背叛我,我还需要花钱买你吗?如果那件事没让我留下半点阴影,你以为你有机会站在这里?”

  他恶毒的讥讽,让杨舒澐白了粉颊,但她还是忍住心痛与羞辱,颤抖地继续苦劝。“我知道你也痛苦,正因为痛苦,你才更应该忘记。记着仇恨是提起,忘记仇恨才是放下,这个包袱你已经背了八年,难道还想再背负另一个八年,甚至更多的八年吗?只有真正遗忘,你才能永远摆脱痛苦。”

  “我该怎么做不用你多言,你只需要尽好自己的义务,为我产下孩子,其他的事,你没资格干涉!”

  说完,骆效鹏用力甩门而去,这一晚,没有再回到他们的卧房。

  杨舒澐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他那些毒辣的言词,可是他一走,她盈满眼眶的泪珠立刻落了下来。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不可摧,她其实很脆弱,只是一直伪装坚强。

  她抹去眼泪,硬对自己挤出笑容。

  骆效鹏躲在农场最偏僻的一间客房里,还把年节时批发商送的高级洋酒搬了进来,一个人举杯独饮。

  他偶尔会和朋友浅酌,但绝不酗酒,今晚心情实在太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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