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安琪 > 总裁变心有理 | 上页 下页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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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心软,被他眼中的哀戚打动了,绝不是因为她也有所期待,渴望这个最后的旅行。 可是她缓缓抬手捂着心口,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像在期待什么。 反正,这是最后一个周末了!她喃喃自语。 就算她放纵自己表露真实的情绪,也仅有这个周末而已,又何必再矫情掩饰下去呢? 这维持五年的关系,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凉凉咸咸的风吹拂在纪梦棠脸上,她舒服地低喃两声,缓缓掀了掀眼皮,接着便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入目所及的家具物品几乎都是木制品。几件衣服凌乱地仍在地上,从门口一直散落到床边,很明显能够看出那些衣服是怎么被脱掉的。 这时,她看见床的前方有扇好大的窗户,而窗外——是一片湛蓝的海洋,远处有几艘船只缓缓驶过,世间的纷纷扰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好漂亮!”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她从没见过这么蓝、这么漂亮的海,蓝蓝的海水宛如宝石般剔透晶莹,又像最顶级的丝绒般,在动静间展现出耀眼的光泽。这么漂亮的海,也只有垦丁才有吧? 她想起来了!昨天是礼拜五,下午康焱丞打电话给她约好要在机场碰面,他已订好机票要到南部去。 她并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准时赴约,结果那班飞机将他们载往高雄小港机场,下飞机之后他又去租车,驾车行驶一个多钟头之后,才将她带到这里——一个拥有垦丁最美景致的度假村。 他早在几天前就已订好小木屋,他们从柜台的服务人员那里拿了钥匙后,便直接回到度假村的木屋里休息。 羞人的事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们进门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门板上热吻,激情的火焰迅速点燃。 他急切地将她带往床上,两人一面亲吻,一面七手八脚地剥除对方的衣物,等他们终于来到床上时,两人都已经一丝不挂。 他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包容对方、接纳对方,共谱双人之舞。纪梦棠不是第一次和他上床,却不曾有过这种想要流泪的感动。 想起自己昨夜的主动,她便感到羞赧不已,眼神复杂地转过头,望着身旁依然熟睡的男子,神色霎时一变。 这是……什么? 他侧身面对着她,薄被盖在腰际,遮住赤裸的下半身。他还在睡,但令她震惊的当然不是他的睡相——而是他身上令人怵目惊心的疤痕。 她首先注意到右手臂到腰际的暗红色扭曲疤痕,那看起来像烫伤;另外在他的胸口部分则有白色的疤痕,应该已经愈合许久。 他俩相识五年,却从不知道他身上有这样的疤痕!因为康焱丞从不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而她也绝少碰触他的身体,因此根本有知道他身上有这么骇人的疤痕。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碰触那狰狞扭曲的疤痕。这些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当时他一定很痛吧?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让他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眶里好像有层水雾遮住了她的视线,一种几近不舍的心疼充斥在她的胸臆间。 这时,她以为还在沉睡状态的康焱丞忽然睁开眼,锐利的眼神笔直射向她,她吓了一跳,立即缩回自己的手,眼中的薄雾随之散去。 “你醒了?” 她漠然移开几寸,假装自己不曾碰触他。 “你都看见了?我身上这令人作呕的疤痕!”他讥诮地问,掩饰眼中的恐惧,并等着她放声尖叫。 原本他是很介意被她看见这些疤痕的,但这已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相处,自然也不必再害怕让她看见这些骇人的伤疤——她总有权利知道,自己这几年来是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纪梦棠知道这是打击他的好机会,只要对他身上的疤痕露出鄙夷的神情和大加嘲讽,必定能够使他感到极大的痛苦,然而——她做不到! “它其实——没有那么恐怖!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意外在身上留下疤痕,没什么好怕的。”最后,她这么回答。 “你……是怎么受伤的?” 她平和镇定的态度令他感动不已,他原以为她会觉得随心想吐…… “这是纪念品!”他讽刺地淡然一笑,告诉她:“是我母亲在我十四岁那年留给我的遗物。” “你是指——那场意外的大火?”她知道他父母葬身火窟的事,但没想到他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灼伤。 “你知道?”名医康之广夫妇葬身火窟,这则新闻曾经喧腾一时,她会知晓并不奇怪! “其实那不是意外!”他揭晓谜底。 “不是意外?!”纪梦棠直觉想到许宽厚所说:有人认为那场大火是他放的,该不会是—— “那场火灾不是意外,肇事者是我母亲。那是我十四岁那年的事……” 他闭上眼,沉痛地告诉她这个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 当年警察调查,研判有极大的可能是人为纵火,但是无论怎么问,他总是含混带过,警方也查不到外人恶意侵入纵火的证据,所以就以无头公案结案了。其实他非常清楚,放火之人正是他的母亲!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样——太残忍了!” 纪梦棠震惊万分,不敢相信竟有人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儿子也想伤害?无论父母之间有多大的恩仇,都不该将无辜的孩子拖下水呀! “其实我并不怪我母亲。”康焱丞沉声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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