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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他想要的明明是涵泠,却强迫自己到其他侍妾之处索欢,他折磨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己?他不禁发出粗噶的低笑声,苦涩地笑了。

  当他察觉自己竟站在涵泠的院落前时,才懊恼地发觉他又来到此处。

  他简直像被下了盅一样,总是不自觉地走到这儿来,有好几次他几乎都要上前推门了,才忽然惊觉,在无人发觉之前,飞快逃离。

  今晚也是如此,在他发现自己又来到此处时,第一个直觉反应便是转身要走。

  然而一转身,离去的脚步却猛然顿住了。

  因为涵泠就站在他面前,身上披着一件及地的披风,正睁大诧异的美眸,惊喜地望着他。

  “翼?你……你来了?”涵泠娇嫩的嗓子,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他终于来了!她好像有一辈子没看见他了。

  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所以索性披件披风,到花园里散心,没想到却在返回时遇见这样的惊喜。

  本以为他绝不会再来找她,但是他真的来了。

  “不好意思,你来久了吗?来,请进来。”涵泠径自推开房间的门,欣喜地迎他入内。

  “不——”冷翼本来要冷声拒绝,却在看见她发上凝结着如细小珍珠的夜露之后,戛然止声。

  显然她待在院子里好一会儿了,为什么深夜不睡,流连在夜寒露重的花园里?

  是因为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才不愿回房吗?

  这一瞬间,一抹强烈的怜惜涌上心头,赶走怨、逼走恨。也或许是夜色太深,月色太美,让他的怨恨有了裂缝,无法再如白日那般狠绝。

  总之他鬼迷心窍地踏入了她的房。

  该死,他竟然还是来了!多少次强忍着见她的冲动,比自己漠然从她院落前离开,今晚却因为一时心软,坏了这阵子的克制与努力。实在可恼!

  他板起脸,用力往圆桌前一坐,命令道:“备水,我要净身。”

  “现在要净身?”涵泠感到诧异。

  “不成吗?”他语气很冲地反问。

  “不……当然可以,我马上请下人备热水。”涵泠垂下眼,马上去找轮值的仆佣。

  涵泠没吵醒兰儿,亲自去替他吩咐热水。

  他端坐在桌前,清冷的眼眸四下扫视,打量她的寝居。

  这还是他第一回踏入她房里,以往他从来不屑来此找她,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房里的摆设。

  她的房不大,比起他和翠镶她们的房,她的房间算小了。不但小,装潢布置也很简单,没什么奢侈华丽的装饰品,说这是堂堂大理公主的居处,大概没几个人会相信。

  他强压下心里的歉疚感,告诉自己没必要自责,她是段玺善的女儿、董合的外孙女,本就该替他们受过。

  况且她并不无辜,她与朱上铢那两只狐狸串谋的事,他没当众揭发她,已经够慈悲了。

  不过这倒让他想起一件事……自那日意外听见朱上铢与周正纲的谈话之后,就没再见过涵泠与他们有任何接触。

  这其中另有缘故吗?在他沉吟的同时,涵泠已经让人把热水送来了。

  “翼,热水准备好了。”

  “替我宽衣。”他自桌前起身命令道。

  明知涵泠贵为公主,连更衣都有婢女服侍,应是不会服侍人穿脱衣物,他是故意要为难她。

  “宽……宽衣?”

  涵泠有些迟疑,不过脱衣应该不难,她就算没替人脱过衣服,不过她至少常看兰儿替她更衣,多少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有些害羞——毕竟是第一次替男人脱衣,不过她忍住羞涩,大起胆子,伸出皎白的小手,开始替他除去身上的束缚。

  她松开他腰间的玉佩腰带,放在桌上;再褪下他的外袍,挂在椅背上,然后是内衫……

  内衫也退下后,接着便是素白的单衣。她解开单衣,示意他张开双臂让她褪下,而他也合作地照办。

  柔然的棉质单衣自手臂滑落,冷翼没再为难涵泠,自行褪去下身的裤子。

  涵泠害羞地红了脸,急忙别开头,不敢直视他赤裸的身体。

  再回头时,冷翼正背对着她跨入浴桶内,涵泠不经意瞧见他的裸背,倏然瞪大眼,发出惊喘声,引起冷翼的注意。

  “怎么了?”他微侧过头问。

  涵泠咬紧了唇,用力摇摇头,别开眼不肯看他,甚至闭上眼,掩饰眼底的情绪。

  冷翼疑惑地揪起眉,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直到坐入桶中,背部触到水,传来些微刺痛,才忽然明白了。

  翠镶在床上是只×荡的野猫,方才的欢好必定将他的背抓得伤痕累累,涵泠一定是瞧见了那些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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