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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姨妈逼我带新房客熟悉环境,你去不去?”

  “我?”新房客指得不就是她,而且他说的还是“逼”,既然这么不情愿……

  “怎样?除了上班,平常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这次带你,我可以不另外收费。”从紧绷的后裤袋摸出一盒稍微压扁的烟,再掏出打火机,他点了抽了。

  不喜欢看人抽烟,更不喜欢闻烟味的郝俊女不觉皱起眉。

  不过,她仔细想想,昨天晚上搭计程车来这里,一路上好像不怎么热闹,如果要添一点日常用品肯定还要走上一段路;但现在的她捉襟见肘,没那能力再应付多余支出,既然他要让她“利用”,那么……

  “咳!如果你把烟熄了,并保证不对我怎样,我就跟你去。”待会儿,她会记得把所有防狼的用具个都带齐。

  二话不说,熄了烟。“走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中型的超市绕了一圈;再过十五分钟两个人将各自添购的东西先摆在尚美男的车里,然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型的小夜市。

  因为才下午三点多,大多数的摊贩都刚开始整理,说真的,中午那一碗泡面虽然体积小,但热量却足以让她撑到晚上,现在又吃,好像太早了。

  何况她生理期才第二天,下腹还是不舒服地影响她的食欲,再加上软囊羞涩,现在吃晚一点一定又会饿,那到时候不是又得消耗掉一碗泡面?

  啧!一碗泡面的钱也是钱,省下来也能积少成多哩!

  郝俊女望着走在前头的背影,思忖着现在吃东西的好处与坏处,而后边走边掏着皮包,想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清点个大概。

  在一处摊贩前站定,尚美男和老板很像颇熟地哈啦了几句,一下子,冒着热气的食物就被摆上小桌。

  他自顾自地拿来椅子坐下,开始进攻碗里头的当归鸭面线,几乎忘了后面还有个郝俊女杵着。

  一直等到老板又将另一碗热呼呼的食物端上桌,他才回头理她。

  “过来坐吧!”他将吃的推到桌子对边。

  狐疑地皱起眉。“我不饿。”她又低头将皮包扒开了点,清兵点将。

  眯起眼,他盯着她几秒钟,将头转回去。“这碗不是让你用来吃饱的,还有,老板可以保证设下药。”

  闻言,她终于肯抬起头,并看到那小摊老板笑着对她点了下头。

  东西不用来吃饱,那要用来做什么?

  没下药?哈!老板的证明似乎强过他的!

  没搭理那继续解决当归鸭面线的尚美男,郝俊女只好奇地将脖子伸长,往桌子对面的碗里一探,忽然,她脸色一僵。

  天!在公寓时,他还说他什么都没看到?碗里,是十分“补血”的猪肝汤耶!

  看得失神,她拨着皮包开口的手一滑,那放在最容易得手地方的东西全数掉了出来。

  听到哗啦啦东西洒落的声音,尚美男反应回头。

  “咳!”但地上躺着的东西却惹得他被面线呛到。

  “……”在两个男人怪异的目光注视下,郝俊女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回皮包内。

  先是一瓶防狼喷雾剂,再来一小把防狼电击器,还有一把瑞士刀,一把已经将锉刀掏出来的指甲刀,加上一个哨子,一只没套上笔盖的原子笔,最后……一小截砖块?

  “这个不是!”她故作镇定地将砖块踢开。

  第三章

  除了那个让她频频出糗、脑筋打结的颓废尚美男之外,现在的住处,她一直没跟熟人或家人提起过,所以她可以说是“安安静静”地过了两个礼拜的疗伤期。

  疗伤?

  如果当时的难过是因为受了心伤所引起的,那么这过去的十四天半称为疗伤期并不为过。

  星期六,将在旅行社的正职半天班上完,郝俊女开始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的街道上乱晃。

  PUB兼职的假日调酒师工作,她已经做了六年,从大三那一年,认识“哈尼”的前一年就开始;但是却在她发现他另有对象后的隔一天,便已打电话口头辞去。为什么?因为那里是她和他认识的地方,也因为他还有可能会再到那里去。

  或许知道事情的人会说她只是在逃避现实,但是她却宁可相信,那是因为她是个不会虐待自己的人,所以选择离开那里。

  不爱自己的人,又如何希望别人来爱你?这是她这次经验的领悟。

  抬头望着要雨不雨的灰色天空,觉得那正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吻合。灰色是中庸的,是有点压抑又渴望发泄的,真的跟她现在好像。

  走过一家金饰店的橱窗,她不自觉停下脚步,看着里头一条和自己脖子上同样式的K金项链。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还欠着他什么,以前他买给她的一些贵重饰品,她全在离开的那一个晚上留在公寓,可是却唯独漏掉了脖子上的这一条。

  唉!戴久都成了习惯,几乎以为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低头看着在手指抚弄下发着微亮的金贝壳坠子。

  不迟疑,她开步往以前的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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